当听到陈夕晨不愿使用“终极推演”,除奥斯汀·沃顿之外的那几名刻意放下身段去恳求的“纵横”的表情都变得有些许尴尬,不过还好之后那句“我并不会就这么留在后方,而是会和你们一起奔赴战场,并主动承当牵制‘q’的任务”给了他们台阶下,于是纷纷发声表示理解与认可。
“终极推演”虽然有着近乎百分百的准确率,但推演出来的结果可不一定就是好的,万一是坏的怎么办?到时候怕不是士气没鼓舞起来,反倒是全体都未战先怯了。所以这些发声请求的“纵横”在被拒绝后虽然表面尴尬,但内心反倒是轻松了些。
更何况,陈夕晨可是说了他是会亲赴战场的,作为“顶级纵横”,即便能力并非攻击型的,他的战斗力也毋庸置疑,拖住同为非战斗能力的“顶级纵横”“q”想必问题不大。
反倒是如果陈夕晨愿意使用“终极推演”,推演出了一个好结果还好,要是推演出了坏结果,到时候就不仅是他们要未战先怯了,甚至还要再损失一个“顶级”战力,那到时候他们也不用打了,直接各回各家吧。
似乎本场会议召开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陈夕晨的“终极推演”,在得到具体的回答后,营帐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由米国众人的领队奥斯汀·沃顿主动出声,向在场众人重新确认了一遍各自的分工,才重新把讨论的氛围给调动起来,不至于真就一直相视无言到解散。
不过即便如此,交谈也没持续多久,不过短短五分钟,便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但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早就商谈好了“没计划”的整体计划,战斗也是混战,纯靠大家的个人能力,最多就谈一下分工,可分工又能谈多久呢?
“笃——”一阵椅子挪动的粗糙声自帐篷深处发出,一直闭眼假寐的科里姆兰终于睁开了双眼,但他却不是为了发表什么言论,而是直接起身绕过众人,走出了营帐。
有了人打头,接下来也陆续有人离开,很快整个营帐便只剩下了华夏方的代表以及米国方的领队奥斯汀·沃顿了。
“请问华夏的各位为什么还不离开呢?”奥斯汀·沃顿面上带笑,礼貌询问道。
“这应该是我们问您才对。”陈夕晨双手握拳架于桌面,平声反问繁文道。
“我吗?”奥斯汀·沃顿轻顿一下,才接着说道:
“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其实有些事,想在私底下告诉您,所以,能否占据您一点时间呢?只有您和我。”
如果这句话的诉说对象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他在向那名女士变相告白。然而被诉说的陈夕晨却是一名已经年过七十,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因此即便该语句听起来颇为奇怪,但也没人敢朝这方面去想。
“私人话题吗?”陈夕晨侧目看向坐在自己右侧的林跃翔与钱道生,见他们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发声,遂轻点了一下头。
“可以,但请不要太长。”
“放心,不会很长的,‘顶级’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我深谙这一点。”奥斯汀·沃顿说道,随即便起身走到了陈夕晨身边。
陈夕晨看了他一眼后,便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步伐略显蹒跚地朝营帐外走去。
奥斯汀·沃顿则跟着其侧后方,保持着一直落后半步的速度,显然是给足了面子。
等到二人都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后,全程都未说话的林跃翔才轻呼一口气,脑袋微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身侧的钱道生则在这时开口:
“怎么说?跟谁去看看?”
“最好还是别这么做。”林跃翔驳斥了该提议。
“如果他们所聊的内容是我们有资格知晓的,陈老回来后自会同我们说。要是我们没资格得知,那就算我们过去偷听,也大概率会被发现,届时可就麻烦了。”
“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钱道生讪笑一声,而后面色又骤然沉了下来。
“话说老林,还没找到雷霆他们吗?”
提及雷霆,林跃翔的神色也在一瞬间黯淡下来。
“我已经让这个国家总统动用一切手段去寻找的,但都没有找到他们。唯一的线索就是有人目击雷霆他们在落地机场后,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白人男性离开了,并且最后登上了停在停车场的一辆大巴车里。而那辆大巴车,最后在距离机场差不多二十公里的郊外公路上被发现,外部没有明显损伤,可内部受损严重,车顶更是被像切割锯给割开了一般被开了一个大洞。
“根据后来调查发现,那辆大巴车是从德意志进口的,事情发生前被购买走,购买者是一个黑人,身份后来被证实上伪造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
“至于当天夜里,在雷霆他们登上那辆大巴车后的半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就不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这些信息能够反推出来的了。不过基本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那辆大巴车内想必爆发过一场战斗,车顶的大洞或许就是雷霆亦或者他小队里的其他人为了逃出大巴车而切割出来的。”
“这么说,雷霆他们大概率是打输了?然后被那不知名的袭击者给俘虏了?”钱道生思考着问道。
林跃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
“大概率是这样了。”
此话落,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中,耳边唯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等到他们都已经走回到了休息的帐篷中,钱道生才安稳般地开口:
“往好处想想,至少陈老向我们保证过,雷霆他们绝对不会出事不是?”
“可是他可是要和‘王牌’那些人……”林跃翔的情绪骤然变得激动起来,可话说到一半,他便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又默默闭上了嘴。
对此,钱道生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能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