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萧邪盘坐在山巅上,双眼微闭,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然而,他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两人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们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嗯,聊完了。”玉无双轻声应道。
萧邪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直射向玉无双,接着说道:“那有没有什么事儿?没事儿的话,跟我去灭个族。”他的语气冷漠,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哪一族?”玉无双眉头微皱,追问道。
“鲛人。”萧邪的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大哥,你不怕浅汐心生怨恨吗?”一旁的逸尘突然插嘴道,他的眉毛微微挑起,似乎对萧邪的决定有些不解。
“呵,你觉得她会在乎一个把自己当做商品的种族吗?”萧邪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而且,即使她真的心生怨恨,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她又不是天府神朝之人。”
逸尘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确实,这倒是挺符合你的作风的。
不过,这种人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吗?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去灭了他们不就行了。”
“无尘,饿了。”萧邪突然打断了逸尘的话,他的声音依旧冷漠,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逸尘顿时明白了萧邪的意思,他知道萧邪前不久刚刚吞噬了一个怨气之魂,所以暂时不需要进食。
然而,楚无尘已经很多年没有进食过了,虽然他对食物的需求量不像萧邪那么大,但他毕竟也是天魔,同样需要靠吞噬其他生灵来压制自身魔性。
随后众人来到了虚冥海,这片海域的主宰便是鲛人。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即使是鲛人一族的王者,其修为也不过堪堪达到半步玄元上仙的境界,这实在是弱得有些不像话。
不过,仔细想来,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并非所有的鲛人都能像水华古域的鲛人那般强大,其个体战力甚至强大到了不讲道理的程度。
咳咳,话不多说,言归正传。
为了防止出现任何意外情况,萧邪心念一动,只见数十名被九劫万狱塔所奴役的太清灵仙突然出现在虚冥海之上。
这些太清灵仙实力强大无比,他们的出现直接镇封了这方天地,使得整个虚冥海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笼罩。
而在此处隐居的紫冥真仙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息之后,吓得浑身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他深知自己在真仙古域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盖世霸主,但在这些太清灵仙面前,自己简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别说当奴隶了,恐怕就算他主动求着当奴隶,人家都不一定能看上他。
就在这时,一位看起来年岁极为古老的鲛人人站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我鲛人族何处得罪了前辈?”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
然而,面对鲛人的询问,萧邪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毁灭你,与你何干?”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鲛人的耳边炸响,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萧邪所言不假,也许在九州下界,人们还会讲究师出有名,但在这王土之上,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弱小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王土这个地方,根本不会去理会什么有名无实的规矩,在这里,实力就是绝对的真理,道德观念几乎荡然无存。
“无道,开始吧。”萧邪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楚无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一股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魔气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在那无尽的魔气之中,一道顶天立地、遮天蔽日的盖世魔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崛起的魔神,仅仅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头痛欲裂,仿佛连自己的元神都会在瞬间发生畸变。
随着楚无尘轻轻一挥衣袖,那无数的魔气瞬间凝聚成一杆杆黑色的战矛,每一根战矛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恶鬼,无情地收割着鲛人一族的生命。
这场杀戮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整整一天的时间,鲛人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但这丝毫不能影响楚无尘的杀戮节奏。
当最后一个鲛人倒下时,这场血腥的屠杀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而在众人离去之后,整片虚冥海都被鲛人的鲜血浸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那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
“这群鲛人到底是招惹到了怎样可怕的存在啊?”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侥幸存活下来的紫冥真仙不禁眉头紧皱道。
虽然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仅仅是凝视那道魔影,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思维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连清明都难以维持。
而且,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并非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与生俱来的血源上的压制。
这种压制并非来自于外在的力量,而是高阶生物对于低阶生物的绝对优势。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被恐惧点燃了一般,疯狂地尖叫着让他逃跑。
如果他不立刻逃离,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命丧黄泉。
然而,那位紫冥真仙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场噩梦般的景象终于结束了。
鲛人一族的覆灭对他来说,顶多只是一个遥远的消息,对他的隐居生活并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于是,他如往常一样,轻飘飘地转身离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然而,他并没有察觉到,在他的手臂上,原本洁白的肌肤已经悄然被漆黑的鳞片所覆盖。
这些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透露出一股魔性的气息。
事实上,并没有人特意针对他,这只是一种自然的现象。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在无意识中凝视着你。
这种精神上的污染已经悄然开始,无法停止,也无法逆转,更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