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没什么?”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连忙摇头。
一个老太太却是横看了对方一眼,拉着顾曼说道:“顾知青,我们确实是在聊你呢,听说你和村里大癞子谈对象?”
“大癞子是谁?”顾曼万分讶异。
她和人谈对象,为什么她本人都不知道?
瞬间,顾曼只觉的一股无名邪火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是不是今天她不问,都不知道村里人这么在编排自己的?
“大癞子就是王建设,他小时候因为满头长着癞子,留着脓包,所以我们都叫他大癞子,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没有癞子了。”
“大娘,你们为什么说我和他在谈对象?我都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顾曼只觉的莫名其妙,心想着是不是别人搞错了。
“怎么会?不会的, 田央禾还说你们婚事近了,你那个房子就是你们的婚房,结婚后你们小两口就搬出来住。”
“田央禾还说王建设是长子,等到以后,要住到你那个房子里面养老呢!”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连王建设是人是鬼,是胖是瘦都不晓得,哪里会和他谈对象,莫名其妙。大娘,大婶,大姨,你们可别乱传了,真是谣言害死人。我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顾曼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完全平静不下来。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
“怎么会?田央禾说他儿子送了你每天两个鸡蛋,你还回礼给他一条帕子,帕子上还绣着你的名字,还说大癞子天天拿在手上,晚上都要拿着手帕才能睡着觉。”
说起帕子,顾曼直觉的全身都不好了。
帕子她已经掉了有一星期了。
之所以绣名字也是因为丢了之后方便寻找,如果在别人手上看到了,上面写了她的名字,那帕子必定是她的,赖都赖不走。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丢失的帕子会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在别人口中听说。
“我顾曼从来没有吃过别人一个鸡蛋,我连房子都能建,哪里会吃别人的鸡蛋?各位,这件事我必须要让大队长为我做主。”
顾曼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谭芳芳脱不了关系。
思几此,她的手愤怒紧捏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捶爆了谭芳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次谭芳芳被家里人欺负,找她哭诉,她总是会拿出好东西一起分享。
可为什么?现在昔日的小伙伴,变得如此的面目全非。
顾曼离开,她身后的窃窃私语马上响起:“顾知青都这么有钱了,哪里会为了两个鸡蛋嫁人,我就说这件事有古怪果然呢!”
“大癞子这一家真是没脸没皮的,捡到一块手帕,就说人家是他媳妇了,还每天两个鸡蛋,也不知道他把两个鸡蛋给谁吃了?”
“谁不知道田央禾是一个泼妇,她的东西哪里这么好吃的。咱们看着吧,肯定又要闹起来了,就是不知道大癞子的两个鸡蛋给谁吃了。”
沈默看到顾曼过来还以为是为了房子的事情,谁知道顾曼开门见山的就说了她的黄谣。
“我连大癞子是谁都不知道,除了在地里面做工的时候估计碰到过人,并没有在任何私下见这人。”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会传出我送他手帕,他送我鸡蛋这么荒谬的谣言。”
“一定是有人想要毁掉我的名声,让我不得不嫁给这个男人。大队长可要为我做主。”
顾曼哭的声嘶力竭。
有一部分是演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气的。
“好,你别哭了,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我们连山大队也不能助长这样的歪风邪气。”
沈默的动作很快,马上让民兵连通知整个大队的社员到村广场集合。
不多时,整个晒谷场都是乌泱泱的人群。
沈默三两句说完整件事情的始末:“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影响就太恶劣了,我真不敢相信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连山村。”
“大队长,那说不准是顾知青贪嘴,真的吃了王建设的鸡蛋,她不认呢?”有人喊道。
“那王建设就说出什么时候把鸡蛋给我?我又是什么时候吃的鸡蛋的事实依据来?如果他送了我多日的鸡蛋,不可能没有人见到我吃鸡蛋。那总还有证人对吧?”
听到顾曼振振有词,谭芳芳捏紧了双拳。
此时,王建设正手足无措的看着谭芳芳。
谭芳芳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建设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站到众人面前。
“各位父老乡亲,我确实是真心实意地与顾知青交往,但顾知青表示,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否则她就不会再理我。”
“因此,我们一直是私下里偷偷交往。如果要找证人,我确实无法提供,但我们在相处时,也会牵手、拥抱,我知道她身上的特征。”
他的话让村民群起哗然。
顾曼已经是满脸的泪,她不敢相信到了现在王建设还要污蔑她。
“你能说出一个女同志的身体特征这还真的算是证据。”
沈默这话一出,顾曼不敢置信的望向沈默。
村民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都能说出身体特征了,那肯定是真的。”
“这个顾知青看着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不长眼睛呢?”
“哎,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沈默摆手,示意村民安静。
只见他又道:“但万事没有绝对性,万一是有人串通了要害顾知青,那也能说出顾知青身上的特征。毕竟别人不知道顾知青身上的特征,和顾知青住在一起的女知青肯定是知道的。”
顾曼抬起头,眼泪总算不流了。
而村民目光看向了那些女知青。
“顾知青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根本不认识王建设。”
女知青纷纷表示。
“我,我看到王建设有一次和谭知青在一起。”忽然一道声音小声的响起。
众人看向说话的方向,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加入她们不久的江美兰。
“江知青,你真的看到王建设和谭知青在一起吗?你可不能胡说八道的。”邱建仁对江美兰说道。
“我有一次去河边洗衣服,看到王建设和谭知青就在桥洞底下。并没有看错。”江美兰说的斩钉截铁。
“曼曼,你不能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她这是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谭芳芳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