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姚娜掩住面,羞愧难当,她沉思一会儿,想办法让自己没那么尴尬。
“可是,就算是我的失误,你也不能离开这么久啊,十余年,对我和小蛇来说,也不是好过的…”
说到这,姚娜又倔强的挺直身板,她想要琉璃给出一个交代。
萍果在一旁听了,把嘴凑到丹金耳边,“十年,对帝国人来说,也不算很长吧…”
“她们娘俩身体弱,正好又住在帝国围墙边上,日子很难过的。”丹金撇了一眼萍果,让她安静一点。
姚娜没有听见萍果的话,继续对琉璃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而且,我知道你加入了什么…反制教会,你在哪里做什么?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抓敬生?”
姚娜嘟着嘴,不服气三个字写在脸上,她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即使是对于平均年龄极长的帝国公民来说,她也应当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了。姚娜接连问了好多问题,想刨根问底,把关于琉璃的所有情报都搞明白。
“她不是说,就问一个问题吗?”,萍果小心的凑近丹金,带着点疑惑问道,丹金不想回答,萍果这姑娘挨过敬生的打之后,就总是下意识的粘着自己,现在的场合,还算是很严肃,于是,他回答:“不要管这么多,办完事儿我们就走了。”
琉璃没说什么,他看起来有些犹豫,话到了嘴边,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文铭,好像是想要确认些什么。
文铭看出了琉璃的想法,点了点头,“既然你的请求被允许了,就说明葵兹已经料到你们会面时的一切了,除了我们计划的内容,应该都是可以讲的。”
“嗯嗯。”露比附和道。
“哦…”琉璃扭过头来看向姚娜,又低下头,看向凌乱的土壤,他沉默了一会,终于又抬起头来。
他看起来很冷静,面对情绪激动的姚娜问的一连串问题,他并没有表现出退缩或是畏惧,姚娜也被他的气场影响,好不容易上来的怒火又被浇了下去,她咽了咽口水,静候琉璃开口。
“随机。”琉璃说,“这是我穷极一生都在研究的东西,现在我已经是900余岁了,在进入反制教会之前,我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那位大人让我看到了世界的真谛。”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真诚起来,含情脉脉的看着姚娜,瞳孔中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
姚娜看着琉璃,心情复杂,她是一个很容易被动摇的人,但是这次,姚娜明白,不能让琉璃就这样糊弄过去。
“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说完,姚娜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似乎是在威胁琉璃。
萍果笑了笑,丹金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只有明火和蛟还是保持沉默。
“火药味有点大了啊。”露比心想。
琉璃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继续说道:
“随机是无法理解的,恐怖的,极其混乱的,当时我离开的时候,也很不好过,恐怖的随机让我寸步难行,嘴上说想要探索随机真正的奥秘,但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我像是一个小丑。”
琉璃叹了口气。
“正如我所说的,真正的随机是非常恐怖的,只在帝国见过狩猎森林的我,别说做研究了,连生存都是个问题,况且,在进入随机之后,我反而迷失了研究的方向。”
姚娜不能理解,琉璃曾经在帝国研究院的成就很高,离开哪里之后也对随机理论做了大量的猜想,“怎么可能没有进展呢?”
“随机并不像我预期的那样‘健康’。”琉璃回答。
“什么意思?”
“随机是真正的随机,是完全的混乱,任何研究都需要找到规律、找到突破点才能进行下去,面对真正的随机,我真的是一筹莫展,不管是从那个角度下手,都很难得到需要的数据和材料。”
“所以你加入了反制教会,寻求协助?”丹金插了一嘴,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在认真思考问题,比较客观。
“不,不是的,不是我寻求反制教会的协助,是反制教会的老大找上了我,他需要我。”琉璃似乎讲到了重点,“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大人究竟是怎样找到我的。他自己也承认,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虽然我口中描述的他有些可疑,但他给予我的知识,已经已经足够让我相信他了。”
提到那位大人时,文铭动了一下,似乎变得警惕起来,看了他已经做好了按住琉璃嘴的打算,虽然这次外出是被允许的,但并不代表什么都能说。
琉璃没有注意其他人的情绪变化,自顾自的继续说:“大人得知我在进行随机的相关研究,然后找到了我,他似乎很了解我,即使我们素未蒙面,他对待我却像对待一位老朋友一般。”
“为什么遇到这么奇怪的家伙,还要跟他跑了呀!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姚娜气氛的插了一句。
“他给我展示的东西,实在是太迷人了,我…有机会解构这个世界。”琉璃回答道。
“就此打住吧,不能再透露下去了。”文铭阻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琉璃。
姚娜本想问为什么,但他身边的那个绿色皮肤的瘦子,似乎很不好惹,她并不想现在就打起来,于是转换了话题方向:“那你们为什么要抓敬生?说实话,在场的各位,都见识过他的实力,你们想利用他的力量做什么?”
“无可奉告,女士,我们的计划不能告诉你,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有帝国势力参与的情况下。”文铭抢先一步回答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觉得这次会面可以结束了。”
“这不是什么也没说吗?今天我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的!”姚娜有些激动,但琉璃已经没什么能讲的了。
琉璃突然站了起来。
“没事的,放心,用不了多久了…很快,很快我的研究就能得出答案,之后,我们就能再也没有顾虑的生活下去了…”
说完,琉璃扭身准备离去。
“走吧,文铭、露比,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等等,我还有话要…”丹金本是想和琉璃交流一下的,但没想到,见面之后,气氛如此僵硬。
“…………”
蓝色的护盾突然显现,把琉璃包裹起来。
“蛟!帮我把琉璃抢回去!!”姚娜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