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爰声音淡淡,“你说,我去刨了我母后地陵墓,姜相会是何反应。”
南陵帝:“……”
蔚拂郁端着膳食走进,“你们真不愧是一家人,陛下前几日想着要烧了诚王府,你今日想着要刨了母后的陵墓。”
沈爰:“就这么定了。”
随后她催促南陵帝身边的人拿来玉玺,加上自己的长公主印,写了道宣发朝臣的诏令,近日多人受柒靡一毒牵连,太医院有报先皇驾崩之症状与柒靡毒发之症相同,为了彻查此案,着令工部即刻开始先皇及先皇后的陵墓开凿一事,长公主将亲临皇陵监督工部的诸多事宜。
此事在早朝遭遇了以姜相为首的丞相党羽的激烈反对,但反对无效,在早朝开启之时工部的人马就已经在路上了。
沈爰确实是准备亲自监督,并有子兼和柳行色以及明月楼暗卫随行,在车架赴皇陵之前她接到了明月楼送来的沈拾遗的亲笔信,北蔚长公主府近日派人去了南陵边城迷雾山。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爰忽然背脊发凉,迷雾山的事情难道和姜相无关?而是和北蔚有关?
在南陵边境豢养兵马,目的是什么呢?伺机而动,搅乱南陵,南北夹击吗?
南陵帝的话莫名的在她脑子里出现,如果容与知道自己是北蔚皇室,需得小心提防。
如果容与不仅知道自己是北蔚皇室还和北蔚有联系在南陵蛰伏多年呢?
想起来,前些日子里命容与去边城对输送进入迷雾山的钱粮源头进行探查一事,万一是放虎归山,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的第一步是,命往来居给多肉送信,让他以从旁协助容与探查的角色关注容与的动向。
第二步是送信给丞相府魏止,明言今日要诛杀姜相,请他履行昨日可作为证人的诺言。
随后,浩浩荡荡的车架向皇陵而去。
在叮叮当当的凿壁砸墙声中,仓促的马蹄声在逼近,沈爰回头就看到姜丞相勒住缰绳匆匆下马,满面怒容的吩咐身边人叫停以沈爰为主导的刨坟活动。
沈爰:“丞相这是连本宫自己的家事都要管吗?”
姜丞相眼神冷厉刀子似地刮着沈爰,“殿下,臣是尊重先皇后称您一声殿下,若您今日定要行这等不敬之事,我南陵百官必然是不拜无德之主。”
沈爰:“这开凿皇陵一事,想必陛下早朝间应当是跟众卿家宣告过了,我南陵屡出柒靡霍乱之事,还总是发生在贵族之中,本宫唯恐是敌国细作有所图谋,故要彻查,丞相如此从中阻拦,莫非是与柒靡一案有关?”
姜丞相:“殿下要彻查柒靡一案从当下入手即可,开凿皇陵的工程恐怕对殿下查案并无帮助反而扰了帝后安息,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殿下停手。”
沈爰笑了笑,“丞相此言有理……只是本宫听闻这陵墓之中藏着丞相利用柒靡害我父皇母后的真相,不知丞相以为这传闻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