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孤月悬挂,寂静的夜时有虫鸣声入耳,凉丝丝的风沁入人的皮肤。
沈爰潜入花三夫人的内室,撤掉先前子兼来此点燃的幻香的余灰。
幻香是伊天阁多年前为了执行任务的方便而研制出来的。
顾名思义,可致幻,使人神志不清,睡梦中出现噩梦,一时间分不清身处现实还是梦境,醒来以后如同庄周梦蝶。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有月光打进室内可不点灯烛也能看清周边的一些列设施。
沈爰缓步走向花三夫人的床榻,坐在床榻边沿,表情上除了平静再无别的任何神色,她抬起手,看了一眼来之前贴好的甲片,用甲片刮在花三夫人的脸上。
因为幻香的作用,花三夫人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嘴唇嗫嚅着一些模糊到听不清的字眼,身体都有些微的抽搐。
沈爰控制了力道,保证能刮痛但不至于留下血道子,边刮边唤道:“姜妹妹。”
花三夫人的额角沁出了些许薄汗,双手忽然抬起在空中抓了一下,又落下去,或许是被自己的动作惊醒,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房顶的双眸中满是惊恐。
沈爰勾了勾唇,向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姜妹妹醒了,可是让姐姐一番好等,姐姐在下面想你想得紧,不如妹妹这就跟姐姐走吧,我们一起去阎王面前诉一诉冤情。”
随着她话音落,甲片滑到了花三夫人下颌角,捏住了花三夫人的下巴。
本来就被噩梦惊醒的花三夫人惊魂未定,听得此言借着月光看着面前模糊的脸庞惊的一瞬间坐起身向床角挪去。
沈爰拉起花三夫人的手腕,一把把花三夫人拖到了地上,花三夫人瘫坐在地,哆哆嗦嗦的摇头还带着哭腔,“宁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不是我。”
“哦~”沈爰拖着尾音,“可我明明听人报来说是你做的那件事儿。”
“不是我不是我。”花三夫人连连摇头,“真的不是我。”
沈爰嗤笑,声音压的诡异的温和,“可是我只知道是你啊,那我也只能来找你了,就算是报仇也只能冲你来了。”
她言语之中尽是恐吓之意,“你知道为什么你生不出儿子吗?这是报应啊,这就是我对你的诅咒,来自冤魂对你的诅咒。”
“我要带你离开这荣华富贵,带你去地底下,看看你娘在地底下的钩栏街道里接客的场景,知道你娘为什么生前沦落钩栏,死后还是困在钩栏吗?她是在尝你的债。”
“我要带你离开你的丈夫,离开你的女儿,带你去接受地狱的审判,踩刀山,下火海,为你这辈子造的孽害的人赎罪。”
适当的,窗外传来一声野猫的哀嚎,似婴儿啼哭,为这房中的气氛增添了一丝可怖。
花三夫人瘫软在地,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听到野猫的叫声哆嗦的更狠了。
她挣扎着往门口爬去,在这个档口,沈爰掏出袖中藏着的沾了红墨的手帕,捂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