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都敢说,口不择言,不尊主子,这种奴才可不是疯了吗。
老妈妈一听沈爰骂她,本来阴沉的脸更添一分怨毒,阴阳怪气道:“公子,你也别不识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好,万一三夫人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该怨谁,以前这么多年夫人何时伤过摔过,倒是公子回来以后夫人总是伤着,早找大师来算算,早点防范,若是不然,以后怕是公子要担上一个克人的名声,这克婶婶还好,若是克妻,岂不是让所有女子对你避之不及吗?”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花三夫人说心动了,心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
被他克死了,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这人自己的名声算什么,在她心里无所谓,他能不能娶妻也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是,自己的命重要啊。
在花三夫人盘算着请大师的时候,沈爰看向老妈妈,看着她的长像,一张大圆脸。
别人的园脸应该显得和善,可她却因身材肥胖,脖子下堆积厚厚的双下巴。
双下巴肉多的能挡着上半截脖子,圆圆的鼻子上有一些黑黑的尖尖。
嘴唇薄的都快没有了,一双看不见睫毛的眼睛里都是刻薄算计。
没由来的,她升起了一股厌烦,脸上的笑意也减了许多。
一听克人,花三夫人又想到自己这几天确实不太顺,老是受伤。
且在第一次来清风苑的时候,这侄儿自己就亲口和她承认过克娘。
那时候她以为对方是拿这话来怼自己的,现在想想,倒是不确定真假了。
真是晦气,挡了自己接收花家产业的路也就罢了,居然还给自己带来霉运。
她一瞬间想起,或可借助这个把他绊倒,既然可以克自己家人,那也可以克妻克子,看到时候哪家女儿会愿意嫁他。
听说老太太这两天想给他相看姑娘的,她怎么打算的自己能不知道?
不过是想为她孙子找个门庭显赫的妻子,以稳固她孙子在花家的地位而已,好在将来可以有能力继承花家。
毕竟,现在他初回花家势单力薄,无根基,自然需要寻找外力,
哼,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可以让他找不到外力。
这到是个好主意呢。
沈爰看着花三夫人不住变化的脸色,仿佛毫不在意的模样,悠然道:“克人这种说法我只见过克自家人的,三婶儿以为呢?”
她这话倒有更多的提醒意味。
花三夫人当然知道这点,要不然也不用觉得烦了。
如今对方偏偏还要提醒她,克人是克自家人的,她心里没由来的就有些膈应。
等等?克自家人?
自己今天是来干嘛的?
要把柒靡之事重新推给这人的,然后再给他找一个毒害老太太的理由,说他不是花家血脉,蓄谋已久蒙骗老太太来到花家,吞食花家产业。
可是,若是用克人这事来当借口害他的话,那就等于承认了他是自家人。
若是自家人那肯定没有谋害老太太的理由,毕竟都知道,花家只这一根独苗,老太太肯定会把花家交给他,他没必要冒险去害人。
所以,两个计划只能用一个。
用哪个呢?她心里有些急躁。
沈爰笑眯眯地看着她,看着她自己把所有东西给盘算好。
她倒是想得美,还想连着连的设计自己多少次,要是放在平时她遇到想害自己的人,早就扔野地沟里去了。
就是看在自己最终都是要利用他们家一场的份上,才没对她下狠手。
她还得寸进尺了。
花三夫人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她一来指定有事。
而沈爰向来有个好习惯,她自己留下的把柄自己都会想清楚。
所以每当有心人有什么事来找她的时候,别人什么也不做,她自己就清楚了有心人为何而来了。
这次,不过是她刚开始想到的那几件事,昨晚的事,柒靡,琴女。
不过,昨晚的那事,若是陛下不下令惩罚自己的话,花三夫人也只能讽刺自己几句。
而柒靡和琴女才是她所能利用的。
想推给自己柒靡之事,还想自己挂上克人的名声,她咋这么能呢。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就没听说过?
花三夫人想了半天,还是觉得选柒靡比较好,毕竟药已经被自己放进去了。
而柒靡现在是她的烦恼,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给老太太下毒,若是这种声音越来越多,自己跳进莲花池也洗不清了。
而,克人这事子虚乌有,若是大师一算没有的话,那不就白搭了吗。
于是,她还按原计划来进行。呵,都说柒靡珍贵,寻遍世间都难得,可是……
恰巧了,前夜她睡梦中感觉有人敲门,本以为是丫头们,叫了半天守夜丫环,也无人应声。
她只能自己下床,起身开门后,门外冷风吹着,却没人。
她有些恼怒,本欲关门回房,关门之前看到门口放着一个小玉瓶儿。
她拿起玉瓶儿打开,里面有一颗朱砂色药丸和一个裹着的纸条,纸条上写着柒靡二字。
第一时间她就慌了一瞬,还以为是谁来陷害自己的。
可又一想,这何曾不是谁来帮自己的呢。
她手里有柒靡,她可以去摆布别人,栽张嫁祸。
可对方院子里的仆人都是老太太挑选的,她一个都不认识,怕是收买不了。
可真的就是老天帮她,恰好昨天下午陛下送美人来花家,她想着溶儿一定会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试探了几个,果然就让她试探出了自己人。
自己没人可混入清风苑,可陛下送来的姑娘可以啊。
几十位美人,清风苑没人能把所有人都严实的监看着,总有时间能把药藏在房间里。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来收网了。
若要问她送柒靡之人是谁,她第一个就怀疑姜家。
也无其他,上次老太太出事的时候,乐知在场,以她对乐知的了解,她完全能干出这事来。
比手段,比心机,比势力,姜乐知完全胜过自己任何一个女儿,包括胜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