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意思？”
“我原以为我可以很平静的旁观。”
他知道苏慕跟南宫盛有过去，他不在乎这份过去，不管苏慕是真心也好，演戏也罢。
毕竟跟苏慕有未来的，只有可能是他。
但现在看来，他高估了自己。
刚刚看着苏慕跟顾瑾的表演，他又不自觉的想起从前。
心湖如同被丢入一颗石子，泛起大片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他必须得承认，他高估了自己。
所谓的平静旁观，都只是他的臆想。
拉住苏慕的手，江最走到了镜头前。
“赵导，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好。”
苏慕本来想仔细问问，但眼见试镜开始，只能马上调整状态。
江最拿到的试镜剧本跟顾瑾是一样的，所以台词也都一样。
但或许是气质不一样，他跟顾瑾的表演状态也不太一样。
江最表演时情绪更加内收一点。
而苏慕的状态也跟上一场不同，跟江最搭戏，她更加放松一些。
虽然知道江最演的是南宫盛，但看到江最这张脸，就会莫名轻松，即便是冲着他笑都更加真切。
作为专业大导，这一切自然被赵双尽数收入眼底。
摄像机后，顾瑾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在心里感慨，江最的演技确实比他想的要好很多。
哪怕是扮演自己这个“情敌”，都没有丝毫掉链子的地方。
等他们表演结束，赵双忍不住鼓掌：“好，很好！小江，我让你来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你真的没有兴趣出演男主吗？”
顾瑾很不满：“赵导，您这就定好了让江最出演男主？我演的难道比他差吗？”
赵导摇了摇头：“说实话，你们两个演的不分伯仲，让我很难选。”
虽然刚刚的表演片段很简单，但他们两个看向苏慕的眼神里都很有爱。
“既然不分伯仲，那您为什么选了江最？”
“你难道不觉得苏慕在跟江最搭戏的时候更加出色一些吗？表演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可若是有对手演员，则要考虑整场戏的呈现效果。
很明显，你的演技虽然好，但没能完全带动起苏慕，在这一点上，江最做的比你更好。”
在跟江最搭戏的时候，苏慕眼底的笑意与爱意都更加浓烈，这一切赵双看在眼里。
顾瑾眼神复杂的看向江最，笑容有些苦涩：“看来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她……”
赵双走到江最面前：“演男主吧，我觉得你很有天分！”
江最跟苏慕同步看向顾瑾。
苏慕是有些纠结，面对江最，她的表演状态当然会更好一些。
但这故事毕竟是南宫盛的故事。
而江最的心情则更加复杂。
饰演一个他曾那么嫉妒的人，以南宫盛的视角看他在封国跟苏慕的故事，无论对他的演技还是心理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可若不演，则会由顾瑾跟苏慕对戏搭档。
江最心里也不太好受。
面对满脸真诚的赵双，江最沉默了一会，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您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吧。”
“好，当然可以，那我静候你佳音咯。”
虽然今天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受，但顾瑾没有忘记解决自己给苏慕带去的麻烦，主动问：
“赵导，今天试镜的视频您可以发到微博上吗？我不想苏慕因为我受到那些非议。”
赵双知道网上那些事情，欣然点头：“当然没问题。”
“多谢。”
转身回到化妆间，顾瑾卸了妆，还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坐着发了好一会的呆，她眼神逐渐坚定，起身走出去。
刚出门，碰到了正准备离开，跟赵双打招呼的苏慕跟江最。
顾瑾停下脚步，看向江最：“你准备接男主的角色吗？”
“目前没想好。”
“接吧。”
这两个字同时震惊了三个人，包括赵双。
江最尤其不解。
刚刚还斗志满满不想输，现在怎么愿意让他演了？？
“你不想演了？”
“我更想看你演。”
苏慕不懂她这个脑回路：“为什么？”
顾瑾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江最。
既已打定主意做爱情里的卑鄙者，顾瑾想将卑鄙贯彻到底。
他很好奇，明知自己身份的江最来饰演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又会遭到怎样的折磨。
自己与苏慕的那些过往一幕幕上演的时候，江最真的能承受吗？
若承受不住，他是不是就会放弃苏慕了呢？
而对着江最的脸，表演他们的一幕幕故事，苏慕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会后悔吗？
这些顾瑾全都很好奇，甚至隐隐觉得，这是比自己出演更好的一步棋。
从顾瑾坚定又带着几丝玩味的目光中，江最也发现了她此举背后的目的。
江最不得不承认，这是极为高明的一个阳谋。
自己只要在此刻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就会落入下风，变成一个不敢正视苏慕过往的逃避者。
如此一来，他之前在顾瑾面前说的那些“你们的过去我不在乎”一类的话，便会成为彻底的笑话。
若连他们的这份过去都不敢直视，不愿包容，那自己又谈何对苏慕的爱呢？
顾瑾想拿这个来考验他，江最当然不会退缩。
他有信心自己能通过这份考验，同时也很想知道，苏慕对这份考卷会交出什么样的答案。
江最看向苏慕：“你觉得呢？我要接吗？”
“顾瑾都同意了，我自然无所谓。”苏慕摊了摊手。
这是南宫盛的故事，却让江最来演，苏慕原本还觉得这对南宫来说会有些残忍。
可若他自己都想让江最演，那苏慕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江最看向赵双：“好，我接这个角色。”
“真的？那好啊。”赵双很高兴，“那我这几天去拟定合同。”
离开赵双的工作室，苏慕思来想去都想不通：“顾瑾怎么突然同意了你演男主呢？真是搞不懂。”
苏慕并不知道，江最跟顾瑾私下里的那些聊天，也不知道江最同样是大封国的人，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她怎么都没想通。
江最笑着给她剥了个橘子，岔开了话题：“或许只是她觉得赢不了我，自惭形秽了吧。”
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