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思索片刻，却是点了点头。
单手一挥，那大雄宝殿的大门直接关闭。
“说，我很好奇，你当初为何那么做。”
“不要跟我说那么多的大道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因为，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
“顺带也谈一谈，你为何会加入佛门之中？”
方远玩味的盯着姜无欲。
姜无欲没有说话，只是那莲花花瓣飘散，在四周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幻阵。
阵法飘浮，眼前浮现出无数的画面。
“当初，人族遭遇重创，三巨头分别带着两部分人族离开。”
“通天道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只因为，人族底蕴太过于羸弱，她想要凝聚最强的人族。”
“当然，也就是现在的神族。”
姜无欲一边说，眼前的画面浮现出了当初的惨状。
“停。”
“你若是继续说这些，我就没兴趣了。”
“我说过，无法证实的事情，我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知道的是，你当初为何背叛通天道人。”
方远沉声道。
姜无欲迟疑片刻，身上的佛门之力流转，却见那幻阵之中的画面飞速的流动。
足足好一会，这才恢复了正常。
“无涯血战，血无涯。”
“这就是那一场大战，当初，我人族被万族给当成了那口粮，”
“无涯之地，就是我人族灭绝之地。”
“当时，几百万人族修士，殒命在那边。”
“太上、元始道人都被人困住了。”
“唯一破局之法，就在那通天道人身上。”
“只有三人一同出手，才能破局，凝聚那混元阵法。”
“所以，我逼不得已，才用了那下作的方式，窃取了通天道人的力量，甚至于剥夺了她当初留下的那些底蕴。”
“可即使这样，当初活着走出天涯之地的人，也只有不到百万人。”
“而且，两位道人却也是遭受了重创。”
姜无欲叹了一口气。
方远望着那无涯之地此刻已经彻底被鲜血给浸湿，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情。
更是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望着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海水，他同样是感受到了绝望。
此刻，他算是能感受到那姜无欲的心情，也明白他当初为何会那么激动了。
换做是自己，只怕会做的更加出格。
“然后呢，你既然已经破局，为何要进入佛门之中？”
“人族历经血战，又到了哪里？”
方远声音有些沙哑。
这些，都是人族留下的痕迹，血的痕迹。
“入佛门，只是为了争取一条活路罢了。”
“毕竟，那个时期的佛门，虽说已经退到了那西域之中，可同样是最为强势的存在。”
“依靠佛门，人族才能立足当下。”
“而唯一的条件，就是佛门可在人族之中传道，仅此而已。”
“至于我，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只能选择遁入空门之中。”
“毕竟，我是叛徒。”
姜无欲叹了一口气，满是懊恼。
方远不去评判这些，当然，对于姜无欲的说法，方远也不是完全相信。
想要去证实这些事情，并不难，通天道人是一方面，多宝道人更是重要的一环。
毕竟，姜无欲出现在这大雄宝殿之中本就奇异，更别说，对方还与灵山有着如此深的牵绊。
“若事情是真的，我倒是愿意帮你说和说和。”
“若事情是假，那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方远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方远的背影，姜无欲眼中闪过了一抹惋惜。
待到方远完全离开，天王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小手段找错了人。”
“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可同时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或许，你不该隐藏一些事情的。”
天王突然开口道。
姜无欲扭头看向了天王，随后摇了摇头。
“你我多久没见了？”
“当初的天人一族，与我人族何其相似。”
“只是说走的路不同罢了，而且，天人一族的天赋，乃是我人族无法比较的。”
姜无欲言语之中有些落寞，天人一族的事情，他可是知晓的。
只是历经了的五个时代，就已然是成为了万族之中的佼佼者。
而人族，似乎依旧是在挣扎。
“本就不同，如何会有相同的路？”
“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甚至于，当初还有更好的一条路，只是你没有选择。”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身为一个外人，你看的最为清楚，天涯一战，你确实是力挽狂澜。”
“可你之后的选择，却是让人族陷入了真正的磨难之中。”
“没有一个势力能一直不断的战斗下去，人族虽坚韧，可你要知晓人族的底蕴在不断消耗。”
“想要靠着吞噬别人提升，那是最为危险的一条路，稍有不慎，会直接陨落当场。”
天王并不同意姜无欲的话。
路在脚下，如何选择，如何走，那都是自己的选择。
当初下决定的就是那姜无欲，所有的后果，都是他该自己承担的。
“你也觉得我错了？”
姜无欲的语气陡然变得多了一丝丝波动。
“错与对，我无法评价，我不是人族之人。”
“不过，换做是我，我或许会暂时低头。”
“哪怕是损失一些人，也能换取一道生机。”
“而不是一直迎难而上，一直血战到底。”
“人族的脊梁并不会因为一次低头而消失，人族骨气也不会因为那一次退让而不复存在。”
“一切的原因，都是你心中那所谓的不甘。”
“本是骄傲的人，更是带着人族走出了那最为艰难的境地。”
“可也正是因为一份骄傲，让你忽略了未来的路如何走。”
“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如此？”
“因为你的一己之私，以至于现在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天王毫不留情的点破了那姜无欲的伪装，甚至于，每一个字都犹如利刃一般，直接没入了那姜无欲的心口。
姜无欲张开了嘴，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因为，天王说的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