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很快赶来，李希被抬上担架，紧急送去抢救。
韩今越的双手还沾着鲜血，显然是刚刚在扶李希上担架时不慎染上的。
岁玉掏出湿巾，耐心地替他擦拭着血迹。
他低头看着她，突然说：“我爸去得很早，一直以来都是我妈撑着这个家。”
岁玉擦干血迹，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带他一块儿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说吧，”她声音温和，带着一股抚平人心的魔力，“我在听。”
韩今越笑了笑，摇头：“没什么好说的。”
韩今越和她十指相扣，有些贪婪地汲取身边人的温度。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妄想与欲念。
在岁玉面前，韩今越是完全坦诚的。
她不再是他掌中啼鸣的金丝雀，而是他的挚爱、他的半身，他永不能割舍的爱人。
他保持沉默，岁玉同样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紧紧地反握回去，来给他一点力量。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手术室亮着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摘着口罩走出来。
“手术很顺利，”他笑笑，“虽然伤势看着吓人，但所幸没有伤到内脏。”
“只是，接下来患者需要好好静养。”
“谢谢医生。”
等医生交代完术后注意事项，韩今越才有时间抽出身，着手去解决林家母女二人。
*
医院的一家咖啡厅内。
林皎皎有些局促地问：“今越哥，阿姨怎么样了，还好吗？”
“没大碍。”
韩今越摇摇头，面色算不上好看：“但是皎皎，这件事我不会这么轻轻放过去。”
闻言，林皎皎一怔。
“我知道，”她偏过脸，有些苦涩的笑笑，“这是我妈犯的错，她应该承担后果。”
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道理，林皎皎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地明白。
韩今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说：“你长大了。”
林皎皎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再谈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今越哥，偷拿文件的事，背后有人指使我。”
“这个我们知道。”
岁玉笑笑，递给她一杯加糖加奶的咖啡：“如果你后面没人，文件你拿了也没用。”
她问：“那人是谁？”
林皎皎答：“荀侃。”
岁玉的手微微一抖，韩今越的神情中同样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想过很多，却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荀侃！
岁玉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林皎皎忍不住问：“怎么，你们认识他吗？”
岁玉点点头：“认识。”
“林小姐，”她问，“我想问问你，和这个荀侃是怎么认识的。”
林皎皎神情有些懵懂，下意识地察觉到不对。
但她识趣地没有追问，而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遇到荀侃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说完，三人间一时陷入寂静。
林皎皎抿唇，不安地看着两个人，问：“怎么了，是有哪里不对吗？”
岁玉握着咖啡杯，心中情绪复杂万千。
她摇头：“没有。”
没有不对，因为荀侃自始自终目的就很明确。
只是，他到底为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