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这是岁玉心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李希到底是太心软，还是太蠢？
竟然会想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去照顾林皎皎，她不怕对方半夜把韩今越捅了吗？
她不会杀林皎皎，却也不会主动照顾对方，更遑论将她留在身边。
那不是心软，那是纯粹的脑瘫。
韩今越却早已经习惯李希的想法。
他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皎皎已经成年了，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希却急了，她目光转到岁玉身上，忍不住问：“难道是岁丫头不同意？”
岁玉眉心一跳，没说话。
然而对方却像是笃定了是她在挑拨。
“岁丫头，”李希絮絮叨叨，“不是我说你。”
她说：“你父母的事，确实是老林做得不地道，所以我就没拦着今越。”
“但咱们，好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岁玉抱臂看着昔日的养母，抬起下巴，问：“您要说什么？”
李希不赞同地摇头：“说到底，皎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面对这话，岁玉没有接，而是去看林皎皎。
对方只瑟缩着肩膀，默默啜泣，像是对病房内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是默认李希的说辞。
岁玉勉强压压心头的火气，尽量保持冷静。
“伯母，”她说，“要不先让林小姐把心脏还了，我绝对不阻挠今越照顾她。”
闻言，病房内的众人不由一惊。
躺在床上的林母更是连连咳嗽着制止：“不行，不行，这心脏怎么能还呢？”
人一旦没了心脏，那还能活吗？
岁玉讥嘲一笑：“既然还不了，就别说废话。”
“林皎皎还有地方住，”她扬起下巴，“代表我已经做了让步。”
“否则，她现在应该已经进监狱，和夏茜做伴了。”
听到这话，林皎皎当即抬起头。
她惶惑不安地看着岁玉，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对方。
触及到她清澈的眼眸，又想起她的心脏，岁玉到底没把话说得太重。
“林小姐，”她叹了口气，“我从来没针对过你。”
“只是，让你和今越住在一起这点，我确实没法儿接受。”
李希闻言当即皱眉。
还不等她开口，韩今越就出声打断了她。
“妈，”男人视线锐利，“这事以后不用你管了。”
他扫了一圈病房，说：“我会安排人照顾林伯母，皎皎的安全也会派人留意。”
说完，韩今越不等李希反应，牵着岁玉的手，就推开门走了。
李希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气又急：“哎！你！”
床边，林皎皎仍在无助地哭泣。
只是她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泛起恐慌。
她没有顺利地留在韩今越身边，那荀侃还会愿意帮她吗？
不行！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林皎皎终于忍耐不住，主动和李希搭上了话。
*
医院外，韩今越有些烦躁地抽着烟，岁玉看着他，烟瘾也忍不住有些犯。
她要了一根，借着对方的火点燃。
烟雾随着风飘远。
岁玉淡淡地问：“你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