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曾起忠的表情平静,但细看却会发现其中带着一丝挑衅。
“马上快一天了,”他耸耸肩,“再不回去,我姐真的要问了。”
“警官,什么时候才能放我走啊?”
张靖皱紧眉头,用黑笔敲敲桌子,说:“曾起忠,态度给我放端正点,问你话呢!”
曾起忠用手在嘴前划拉一下,示意自己拉上拉链,闭口不言。
“刘旭强迫妇女卖淫,”他皱起眉,“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没。”
曾起忠脸上的表情始终严丝合缝:“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那宗玥呢?”
曾起忠像是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他答道:“您问过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然而张靖盯着他,半晌后却冷不丁说:“宗玥可不是这么说的,并且——”
“她手上有刘旭和夏沙开贩毒的证据。”
曾起忠表情一顿。
监控室内,秦时鹰目锁住他,见状当即断定:“他肯定参与了!”
*
凌晨四点,岁玉躺在韩今越的怀里,睁眼看着迈巴赫的车顶。
男人戴着眼镜,拧眉看着手中的文件。
他一只手把玩着岁玉的头发,放下文件看了眼手表。
“四点了,”韩今越俯下头在她额头亲了口,“岁岁,先睡会儿。”
迈巴赫停在警局外,局内的警察同样彻夜不眠,在不断地翻阅,好找出证据。
这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
岁玉摇头:“我之前喝了两杯咖啡,现在还不困。”
车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车内的灯光是温暖的橘黄。
岁玉侧耳听着雨声,从未觉得心如此安定。
她漫无目的地看着外面的景色,问:“曾郁那里还没有动静吗?”
“她为人相当谨慎,”韩今越摇头,“轻易不会露头。”
现在他们完全在赌。
既赌他的人能找到肇事车辆,也赌曾郁最终沉不住气,率先有动静。
温暖静谧的车内,韩今越收拢她顺滑的发丝,握在手心轻轻嗅着。
他问:“你想查的事情,和你父母有关,对吗?”
岁玉顿住动作,有些吃惊地半直起身,看着他。
韩今越手中的发丝被抽走,他下意识地握紧手。
手心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格外不适应。
男人有些不愉,但还是耐心解释:“能让你这么看重和执着的事,一定跟你的父母有关。”
岁玉有多在乎他的父母,没人比韩今越更清楚。
车内,雨,二人,一灯。
在这种情景下,岁玉内心的软弱逐渐生根发芽。
一瞬间,她甚至想把一切全盘托出。
但岁玉最终克制住了自己的表达欲。
她平静地点头,承认这一事实:“是,这件事跟我父母的死有关。”
“夏定是你父母车祸的凶手?”
岁玉摇头:“不是。”
韩今越摩挲着手指,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伸手把岁玉抱到怀中来。
空荡的怀抱终于被填满,男人餍足地和她十指相握。
岁玉仰起头,试探地问:“如果凶手是你很亲近的人,你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