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以海军的视角看来,已经认为他是一个死人,将海贼王之子处刑之前,海军一方想做到物尽其用。
自从他被推进城调到海军监狱之中,艾斯见到最多的一张脸,就是凯撒·库朗这张欠揍的面容。
两人每一次碰面,凯撒·库朗都不免对艾斯一顿冷嘲热讽,作为一个道德败坏的科学家,对实验对象可没有好脸色。
凯撒·库朗抽取艾斯的骨髓和血液,用来将来的实验数据,制备未来条件下可行的克隆人。
他的伟大实验是否会成功,艾斯估计是见不到,凯撒·库朗疯狂透支海贼王之子的身体。
要不是卡普还活着,还在海军之中活跃,凯撒·库朗肯定不会满足只抽取骨髓和血液,摘取艾斯的器官用作实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凯撒·库朗其实只要保证,海贼王之子公开处刑的时候,还吊着一口气能说话,公开证明艾斯不是死人,能带动白胡子海贼团的情绪。
对艾斯身上做任何实验,保证最基本的生命形态,甚至给他打一些肾上腺素的药物,用药物手段维持基础生命,也在可选范围内。
有很多路子,可以把艾斯折磨得不成人形,海军内部大部分成员,也不会对海贼王之子施以怜悯。
如果不是战国考虑卡普的态度,不想跟自己的好基友翻脸,艾斯待遇和处境只会更差更糟。
每天被频繁抽血,艾斯手臂上的静脉血管已经抽不出来,血管都已经出现塌陷现象,由于缺血的原因他身体极为虚弱。
如果处刑还不到来,艾斯怀疑自己,再过一些天有可能抽血抽死,凯撒·库朗对海贼王之子的血统因子,有着超乎其他人的兴趣。
艾斯想起未来天幕的剧透,凯撒·库朗通过走私三大将的血统因子,制作出三只鱼人版大将,给斯摩格缉拿内部叛徒之时,造成不少麻烦。
保留海贼王之子的血液,艾斯怀疑凯撒·库朗所图甚大,他不会只满足于克隆火拳,他应该想复刻海贼王罗杰。
罗杰已经作古尸体都不一定能找到,父子俩血脉相通,最少有一半血统因子能对得上,克隆火拳艾斯战力提升不大,克隆出罗杰才是真本事。
“唉,又到抽血的时间”,艾斯听到监牢之外,从远处走来的脚步声,以为和平常一样,凯撒·库朗又派科研人员来抽血。
艾斯抬起被海楼石禁锢的两条手臂,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的额头出现几滴虚汗,短短几天内失血过多,让他极度虚弱。
曾经引以为傲能挥出火拳的胳膊,现在变得极为纤细,变成皮包骨肌肉已经出现退化,之前用小针头就能抽血,现在需要上大针头抽血。
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艾斯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这一切算他咎由自取吗?
低估黑胡子蒂奇的野心和实力,自己死还不要紧,还要连带着义兄们和白胡子老爹一起陪葬,艾斯每次想到这件事都无比自责。
现在沦为阶下囚的火拳,不再是那位击败七武海冉冉上升的海贼新星,艾斯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默默等待自己的死亡,希望自己快点去死。
“火拳艾斯有人来看你,赶紧起来见人”
听到狱卒冰冷的声音,艾斯缓缓抬起头,他现在极为憔悴,整个人蓬头垢面,像是一个乞丐。
艾斯抬起那双被血丝填满的双眼,透过监牢的栏杆,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卡普。
卡普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悲痛,双眼同样顶着浓重的血丝,那血丝仿佛是他心中无尽痛苦的写照,老头已经好几天没睡觉,心脏也不是很舒服。
艾斯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卡普的复杂情感,有身为海贼的骄傲,也有对即将到来命运的坦然,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卡普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目光一刻也不曾从艾斯身上移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艾斯我……”卡普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两个字,声音沙哑而低沉。
艾斯强忍着内心的波澜,扯出一抹苦笑,“老头子,你能来看我,代表我的监狱时光即将结束对吧,我总算能解脱”!
被海军囚禁的日子,卡普每次都来想见见自己的孙子,每一次都因为没有获得战国元帅的批示,被守在监狱门口的海军挡住。
海军英雄一生中有两个污点,一个是收养海贼王之子,另一个是教子无方儿子成为革命军首领、孙子当海贼。
如果跳出这两个污点来看,卡普绝对是作风优良的海军正面形象,对待下属偶尔用拳头教育,但从没有吃空饷或喝兵血的情况。
如果属下获得不公正对待,卡普甚至会为基层海军伸张正义,他不晋升为海军大将,自身掣肘没有那么大,在中将位置上想说什么说什么。
所以卡普收获大量基层海军的好感,同样是海军对外的金字招牌,毕竟卡普的战绩不是吹出来,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艾斯从小在卡普身旁生活过,知道老头子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他,隔几天突然来见他,意味着他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
卡普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声音哽咽道:“战国已经定下时间十天之后,海军要在马林梵多,对你公开处刑”。
老者愤怒的抓着栏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周围没有外人,情绪上头的卡普有可能拆掉监牢,把自己孙子救出来。
脑子里仅存的理智,一直在提醒卡普不要蛮干,破坏监狱只会让艾斯境况更糟,拯救孙子的希望,还是要寄托在白胡子身上。
可叹罗杰临死之前相信卡普的人品,把遗腹子托付给他,这是多么大的信任,现在海贼王之子才二十岁,就要下地狱跟自己亲爹见面。
罗杰用生命掀起的海贼时代,最后他的亲儿子跟其他孩子一样成为祭品, one piece到底是什么,艾斯是多半没有机会看到。
如果路飞率领的草帽海贼团,能历经千难万险到达最终之岛,或许会把one piece的秘密,烧给死后艾斯。
让他知道管生不管养的亲爹,留给世人所谓的海贼王宝藏,到底是一场骗局,还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