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夕瑶树
秦风眼中寒光暴涨,反手一拍身后的小叶紫檀剑匣,剑匣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匣口大开,无数飞剑如银河倾泻般喷涌而出。
先是九百九十九柄,继而三千柄,最终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柄飞剑悬于海天之间!
每一柄剑都吞吐着凌厉剑气,剑锋震颤发出的嗡鸣竟压过了海浪的咆哮。
秦风剑指一挥,万剑齐发,璀璨的剑光交织成天罗地网,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断裂,那些哀嚎的人面在剑气绞杀下化作缕缕黑烟。
剑雨与触手的碰撞爆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海面上顿时下起了一场腥臭的血雨。
“秦风小友,老道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们看看我们真仙观祖传的宝器的厉害!”
龙舟上,邋遢道人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的龙舟符箓上。
符箓瞬间燃起赤红火焰,整艘龙舟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隐藏的力量被激发。
吼!船首的青铜龙头骤然睁开双目,口中喷吐出绵延数里的熊熊烈焰。
火浪所过之处,触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转眼间就化作焦黑的残骸坠入海中。
姜梨忽然出去一枚金铃,叮铃铃!叮铃铃!
手中金铃摇动,清脆的铃声化作实质般的音波,将逼近的鬼火尽数震碎。
血衣罗汉盘坐船头,口中诵经声化作金色“卍”字,如盾牌般挡住袭来的邪气。
静音师太的拂尘化作千丈银丝,在海面上织就一张诛邪大网,捕捉飞来的鬼火与触手。
唳!
突然,一声清越的凤鸣响彻九霄,化为黑鸟的土地公扶摇直上,周身燃起涅盘之火。
在炽烈的火光中,它的身形不断膨胀,最终化作一只翼展数十丈的火凤凰!
凤凰振翅间洒落漫天流火,每一簇火焰落在章鱼怪身上,都会烧出一个焦黑的大洞。
静音师太望着土地公,惊叹道:“原来那位居然身怀有凤凰血脉?当真小瞧了他。”
姜梨不断将灵气注入到了铃铛里,费力的说道:“师太,你们看,那章鱼巨怪是不是比之前小了一点?”
静音师太闻言举目望去,惊讶的说道:“没错,的确小了些,这些触手是那巨怪用身体之内的力量释放出来,它要耗死我们!”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
无数的触手加上数万鬼火同时杀来,将秦风等人连带着龙舟,困在摇摇欲坠的触手、鬼火海洋之中。
惨烈的厮杀持续了整整一刻钟,章鱼巨怪的触手不断再生又被斩断,它的哀嚎声渐渐微弱。
章鱼巨怪头顶的那些森白骷髅头,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压力挤压的纷纷炸裂。
吼!章鱼巨怪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更多的触手从巨怪裂开的头顶冒出来。
“顶住!”秦风驾驭着剑阵,对众人大声呼喊道。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耗,秦风等人的灵气在飞速消耗,而那章鱼巨怪的身体也在不断萎缩。
最终,它庞大的身躯像泄了气的皮囊般迅速干瘪,那些可怕的人脸也相继凝固、石化。
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这个盘踞幽冥海多年的怪物,彻底化作一具空荡荡的皮囊,缓缓沉入深海!
海面重归平静,阳光穿透云层洒落,众人精疲力竭地瘫坐在龙舟上,唯有秦风的飞剑零星地在空中盘旋,剑锋映着日光,在海面上投下粼粼光影。
“终于结束了?”姜梨喘息着,俏脸煞白,姜梨的灵气已经消耗了大概九成。
“结束了!”土地公从天空中落下来,此刻的土地公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黑鸟身子。
“好险,这区区大泽里面的一个怪物,就有这般手段,如果不是咱们人多,还有龙舟为根基,险些敌不过它。”
土地公落在了姜梨的肩膀上,对邋遢道人说道:“老道士,你可知道那巨怪是什么来历?”
邋遢道人大喇喇地往船只甲板上以一躺,道。
“这大泽曾经是天宫的古战场,天宫之内的修士与邪祟激战之所,号称埋葬了十万修士的骸骨,你们看到的那些累累白骨,都是曾经修士留下的。”
“这大泽里面的怨气极为深重,化解不开,所以生活在这大泽深处生灵难免被怨气影响,加上有邪祟存在改变了天宫的环境,就会孕育出方才那般巨怪。”
“诸位,那巨怪的术法并不高明,只是凭借着本能攻击,饶是如此也让咱们焦头烂额,如果,那巨怪开启了高等灵智会使用术法,咱们就麻烦喽。”
秦风缓缓地落到了甲板上,对邋遢道人说道。
“道长,咱们先去那海岛上再说吧,上去了再休息。”
邋遢道人点了点头,缓缓地催动龙舟。
“秦风小友,别着急,咱们要找的东西肯定还在海岛上,其他人要进入小岛,必须经过魔怪,就凭那巨怪的能力,谁能轻松登陆岛屿啊?哈哈哈哈哈。”
邋遢道人这么一说,秦风的心情逐渐舒缓了下来,当下,秦风吹着海风,望着那充满金光的岛屿。
龙舟很快靠近岛屿,凑近了,秦风便能见到岛屿的真容,那是一片植被茂盛的岛屿。
在岛屿的正中位置,有一棵奇特的树木,金灿灿的,树皮是金灿灿的,树枝是金灿灿的,树叶也是金灿灿的。
秦风望着那棵金色的树,有一瞬间的恍惚,道:“夕瑶神树?”
秦风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秦风前世记忆中的夕瑶神树无比巨大,高达千丈,便是在天界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高大树木。
可是眼前的那棵金色树木,不过区区二十几丈,除了金光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龙舟临近岸边,众人纷纷上岸,而血衣罗汉与晓晓师徒则留下来,看护龙舟。
秦风、姜梨、土地公,以及静音师太、邋遢道人一起登上了岛屿。
“奇怪。”静音师太眉头紧锁,说道:“这里怎么感受不到邪祟的气息?好像不属于这天宫似的。”
邋遢道人吸了吸鼻子,说道:“哎?我也有这种感觉,你还真别说,没有了邪祟的味道,我还怪不习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