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站在衣柜前的男人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转身回头，慌忙中，男人下意识把手缩在了身后藏起。
蒋娟注意到了罗胜的动作，再结合罗胜身后被翻得凌乱不堪的衣柜，想到什么，蒋娟脸色突然大变。
她快步走过去，冷声道：“拿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罗胜还在装傻，“拿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别装傻！把卡还给我！”
见事情败露，罗胜只好来软的，他拉起蒋娟的手道：“娟儿，就这一把，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次我一定连本带利赚回来的！”
蒋娟猛地甩开罗胜的手，看着罗胜满脸都是失望。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哪次是最后一次？！你让我怎么信你？！你把卡还给我！”
说着，蒋娟就要伸手去抢夺罗胜手上的银行卡。
争夺之间，罗胜一把将蒋娟推倒在地。
蒋娟的后背猛地撞到床脚，她坐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额头冒出冷汗。
罗胜见此，并没有上前去扶，他看着她后退道：“娟儿，我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眼见罗胜就要跨出家门，蒋娟坐在地上红着眼大吼：“罗胜！咱家只剩这点钱了！卡里是我厚着脸皮找我爸妈借的钱，是小雅的学费和我们的生活费！”
罗胜回头，看着女人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可是如今他看着女人落泪不再会有心疼的感觉，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蒋娟眼里最后的希望破灭。
……
罗胜这一去又是两天不见人影，期间没有打一个电话回来。
蒋娟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金灿灿的夕阳洒在她身上，没有半分暖意。
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的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已经在上面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她现在对那个男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唯余满腔失望。
蒋娟抬头看着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很快，就能带着女儿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让她感觉到压抑的地方。
身旁走来一道小小的身影，稚嫩的童音响在耳边：“妈妈，我们是在等爸爸回来吗？”
蒋娟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看着女儿懵懂的眸子道：“以后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好不好？”
罗小雅想了想道：“没有爸爸吗？”
蒋娟郑重的点头，“对。”
五岁的罗小雅也认真道：“好，我喜欢跟着妈妈。”
蒋娟眼眶一热，怕女儿看见自己的眼泪，她连忙抱住了罗小雅。
片刻后，蒋娟刚悄悄擦干眼泪，外面就响起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她松开女儿坐直身体，抬头看向门口。
她张嘴刚想开口，却在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不是罗胜而是三个陌生的男人时，吓得大声道：“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蒋娟起身将被吓到的罗小雅护在身后。
三个男人走进来，坏笑着走近蒋娟，“你老公把你卖给我们抵债了。”
蒋娟大惊失色，“不可能！”
“由不得你不信。”
见蒋娟似乎要跑，三人对视一眼抓住了蒋娟。
“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
罗小雅叫着冲上前去扑打其中一个男人，却被对方轻而易举一脚踹倒在地。
“小雅！”
蒋娟想查看罗小雅有没有受伤，却被三个男人拖进了卧室。
余光中，蒋娟突然瞥见门口的阴影处还站着一个人，那人的上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面容，但是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双她亲自挑选的鞋。
“罗胜！你这个畜生！”
在女人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声，以及男人们的坏笑声中，门口的男人沉默的走了进来抱起地上的罗小雅，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飘落在地，染上脏污。
罗小雅哭着道：“爸爸，妈妈怎么了？你救救妈妈吧。”
“小雅乖，妈妈没事的。”
“不！爸爸是大骗子！”罗小雅哭闹着想要挣扎下地，却被罗胜强硬的抱着出了大门。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三个男人才满脸餍足的走出卧室。
路过门口站着的罗胜时，第一个男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味道不错，你欠我的三万不用还了。”
第二个男人没有说话，直接当着罗胜的面将一张两万的欠条撕成了两半。
而第三个男人则停下来道：“兄弟，我记得你还欠赌场不少钱吧？不如考虑一下让你老婆赚点大钱？行的话我还能帮你们介绍客户。”
罗胜猛地抬头，用一夜没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对罗胜笑笑，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出租屋。
罗胜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走进了卧室。
蒋娟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麻木。
看着蒋娟满身的印记，罗胜沉默的拉过被子盖住了蒋娟的身体。
随后他弯腰想收拾这一片狼藉，袖子却猛地被人拽住。
罗胜低头，对上蒋娟充满恨意的眼，他连忙偏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蒋娟张了张嘴，没有大吵大闹，只用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问道：“小雅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在外面沙发上睡着了。”昨晚罗小雅哭了很久才睡，这会儿还没醒。
听到罗小雅没事，蒋娟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罗胜站在床边垂着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咬牙道：“娟儿，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随后他将自己的想法快速说了出来。
听完罗胜的话，蒋娟的脑子“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竟然叫她出去卖？！
此时罗胜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紧紧握住蒋娟的手，“娟儿！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我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我要是在规定时间内还不上钱的话他们就要弄死我！小雅还小，她不能没有爸爸啊！”
“娟儿，你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吧！我保证，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赌了！”罗胜竖起两根手指道。
“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嫌弃你，等把钱还清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蒋娟终于回神，她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罗胜脸上，“畜生！”
罗胜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紧紧握着蒋娟的手道：“娟儿，我求求你了。”
蒋娟抽出了自己的手，拿起手边的东西不断的砸到罗胜身上，“畜生！你给我滚！滚出去！”
见蒋娟此时情绪激动，罗胜想着等她冷静一下，于是起身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