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外,宾阳门下。
宁南侯左良玉面色铁青,如同吃了一碗便便。
积累了二百多年大明巨额千万两财富,富甲一方的王爷,
楚王朱华奎的遗孀和幼女,这本应是他计算囊中之物。
楚王美艳之极,他见过一次,就心念念,一直想充入后宫,
以前大明未乱,还顾虑重重,如今,他拥兵十万,一方诸侯,
本来想着这一趟完美『策划』,能人财唾手两得,
谁知道你妈啦个八子,
巨额财富的“人质”,竟被贾玉京那小子护送了回来?
这消息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肠子里。
“狗屎粑粑,他娘的!”左良玉一拳砸在侯府紫檀木的椅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贾玉京……唐赛儿……好一对‘黄雀儿’……这笔账,老子迟早跟你们算清楚!”
他眼中凶光毕露,旋即又被一丝贪婪取代。
“不过……鸭子飞了,母鸭还在!那笔钱没了影子,
这王府的正牌娘娘和郡主,总归是笔‘活’的财富,来人——!”
“属下在,侯爷!有什么吩咐?”几名亲信将官立刻躬身听命。
“点起三百精骑,三千步兵,随本侯出城!”左良玉豁然起身,披上猩红的斗篷,狰狞一笑,
“咱们去‘恭迎’楚王妃凤驾回楚王府——这可是本侯分内之事!”
他打算直接去那坐一坐王位,抱着王妃嘿咻,岂不美哉快活一天?
想到了楚王妃玉体横陈,娆娆妩媚动人心魄嫩肉,
左良玉心头火热,迅速出门上马,
轰隆隆——一行精骑风驰电掣,开出大营。
半个时辰之后,突然间就见另一队人马旌旗招展,仪仗分明,
横行霸道停在官道中央,恰好挡住了去路。
两股人马骤然相遇,空气中瞬间僵直。
前锋勒马,长刀一点:“瞅啥?滚开——”
“妈的,你说谁呢,敢跟我横?”
“妈嘞个逼,跟谁俩?”
“呛啷——”左家军百刀齐出,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这边也不甘示弱:
“弓箭手,准备——”
“轧轧轧——”上百人弯弓搭箭,两帮人马剑拔弩张,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停手,你们这些大头兵,想造反吗?”
嘚嘚嘚!
马蹄声高傲开上前头。
为首的,正是湖广三司的头面人物:承宣布政使马运、都指挥使洪诞、提刑按察使陆天虎,
三人端坐马上神色泛金,身后跟着各自的属员和卫队,人数虽不及左良玉精悍,却带着一种官方的威严。
“左将军,出来一见——”
“吁——!”左良玉勒住战马,马蹄刨起一阵尘土。
他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哟呵!我去,这不是……真真是凑巧了,
马大人、洪军门、陆臬台,
三位大人今日好兴致,也来城外踏青?
还是……也得了王妃归来的信儿?”
他目光在三司脸上扫过,脸色阴云密布,妈的,这几个苍蝇闻到了香味!
不好搞,挥手命人剁了?
时机末到,闯王一干反贼在附近游戈。
“玛德,反复横跳无常的狗才!”布政使马运神色如常,脸上抽搐,皮笑肉不笑,拱了拱手:
“哎呦我去,我道是那个大将军。原来是宁南侯,侯爷消息真是灵通。
正是,我等得知王妃与小郡主历经劫难,平安归来,
身为一隅地方牧守,
自当前来迎候,
以示朝廷体恤宗亲之意。
此乃本官职责所在,不敢怠慢。”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狗来抢屎吃了!装,你个四姓家奴,装你妈装,”都指挥使洪诞冷哼一声,冲着左良玉一抱拳,盔甲铿锵作响:
“左侯爷,王妃归藩,王府安保乃我卫所分内之责,
侯爷带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精兵,个个都是杀气腾腾的,这是要迎王妃,还是要吓王妃?”
他语气粗鲁,直接点破了左良玉来意用心有大大的问题,
毫不客气地宣示自己锦衣卫卫所,对于王府安全的管辖权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