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地巡游,去邪罗斯川找尊上寻求速修之法,去西昆仑参与百年之约!”
张学舟计划有四件重事,第一件涉及阿巧生育的事情在清醒的这一刻已经开始了,而且结束的速度也很快。
虽说有一些意外的波澜让张学舟头大,但总归是有解决的方式。
“我还没登门去恭贺,你就上门来讨要了!”
张学舟办事的速度很快,他拿了‘给事中’的牌子进宫找新帝。
一来是索要乳娘,皇室办这种事情比张学舟跑大街上喊人靠谱,而且他还想索要解除阿巧贱籍的公文。
二来则是张学舟要暂时辞行一段时间,毕竟他不知远行所要消耗的时间。
至于他的理由要么是需要照顾妻儿,要么则是需要修行,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延多长时间。
“这不陛下您都不清楚我家生孩子了,我赶过来报喜!”
面对新帝的吐槽,张学舟没有丝毫脸皮薄的迹象,而是硬挺着面皮承认了下来。
“那朕也是第一次见报喜直接讨要贺礼的,还指了名”新帝吐槽道。
“有人送礼是锦上添花,有人送礼是雪中送炭,我寻思着陛下能急臣所需”张学舟道:“乳娘不至于让我这早产小儿饿毙在家,而阿巧能脱离贱籍,也不至于他刚出生就有贱奴的身份!”
大汉王朝的在籍贯上有一些特殊的规定,如果没有成为正室夫人,子女的籍贯会随母。
譬如卫青的父亲郑季是有名望的县吏,但卫青的母亲则是贱籍,这导致卫青的身份就是贱籍。
而想成为正式夫人也不容易,譬如阿巧这种贱籍女子想成为正室就得先解除贱籍,否则只能当妾,而子女也会随这种身份。
人一旦有钱有地位,身边就会有很多女子,也会产生诸多后代。
这种规定看似死板,但极为有利于保护世家贵族的正统传承,不至于家产被不断分割,从而不断式微下去。
别说世家贵族是这种思想,哪怕普通百姓也想保住家里那三瓜两枣,对这种户籍制度极为认同。
张学舟也是遵循这个时代的制度,并没有表现什么特殊和不可接受。
趁着此时生育讨喜,他也将阿巧的贱籍讨一道公文改了。
“我原以为你会索要金银钱财法宝,没想到你索要是如此少”新帝叹声道:“这世上的人心若是如你这般容易满足就好了!”
“那我还想讨要一些金银钱财法宝!”
“不给了!”
见到张学舟的容易满足的心思没两秒就破了功,新帝也只得迅速改口。
“都记在你儿子头上”新帝道:“我不赖账,等他长大一些可以入宫当学伴,我女儿是什么老师教导,他也是什么老师教导!”
“这个事好!”
张学舟连连点头。
在大汉王朝体系中,皇室的教育无疑是当前社会最为顶级的教育。
相较于钱财的一时便利,教育的重要性更高。
张学舟连自身都管不住,更无需说管子女,新帝这个担保确实让他免了后顾之忧。
相较于张学舟来皇宫之前所想,新帝的给予确实相当不错,也超出了张学舟所求。
“你此次修行需要多长久的时间”
亲手写完一道令,新帝才开口询问张学舟。
“我也不知道要多久”张学舟小声道:“从您上次让我多休息休息到现在,我感觉才过了两天!”
“两天啊!”
新帝叹了一声长气。
对张学舟来说,时间确实苛刻了一些。
新帝已经经历了半个月的时间,而张学舟这段时间只清醒了两天。
也就是说,张学舟的修行时间不能按常理去计算。
其他人一个月到三个月的闭关苦修,张学舟所耗时间绝对会更长。
“凶国近期派使者前来寻求彼此平和相处,你对此事是怎么看”
张学舟以往时常不见人,一失踪就是数月甚至半年,新帝寻思清楚也不纠结,而是开口询问近臣对一些事情的相关看法。
当下近臣群体大多都知晓朝政事,唯有张学舟算是两耳不闻,他此时也算是提醒了一番。
“朝中当前以大行令王恢为首主战,而御史大夫韩安国则是主和”新帝道:“他们这两人唱对台戏,各说各的理,实则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朕和母后抉择!”
“和是什么条件”
战争的损耗可以猜个大致,和谈则并非彼此握手言和,而是必然有付出,毕竟大汉王朝这些年都较为被动,和谈必然需要付出才能买一时和平。
“使者索要牛羊两万,布帛三万匹,要求边关集市互通不得限制铁器贸易,让我们给予百年份的茯苓、白僵、甘草、玄参、乌头等二十六种药材各十箱”新帝道:“这些条件与以往区别不算大,每五到十年就会换进行变换!“
“那他们还真是卡在战争代价的节点上!”
张学舟没有过多表达自己对凶国是战还是和的态度。
自从大秦王朝覆灭后,大汉王朝和凶国便这片广袤疆域的顶级大国,也有百年的纠缠不休。
凶国并不简简单单只有一群蛮汉子,这其中包括了大秦覆灭诸多国度逃离的学派,也有不满大汉王朝统治而迁去的贵族世家,这也渐渐形成了曳咥河圣地为首的诸多圣地和秘地人类修士力量。
这些人和原始的凶人同化在一起,构成了庞大而复杂的王朝。
这也是最了解大汉王朝命脉的王朝,屡屡的下手让人肉疼但又不至于伤筋动骨,一直在蚕食大汉王朝的利益。
譬如这一次的和谈同样如此。
从利益方面来看,这会较之遭遇战场的损伤要低,但仅仅因为对方不征伐的保证就要付出如此多,这种敲诈勒索的利益显然巨大。
虽说这其中还能谈判,但只要有谈的想法,这就不可避免会吃亏。
是战还是和都会导致利益受损,只是大与小的区别。
张学舟不需要想就很清楚朝堂上的扯皮。
“陛下想和还是想打呢”张学舟问道。
“从发展上而言,我接受韩安国等人所说的和,但养虎必然为患,凶国必须赶远,让这其中产生交战的缓冲区域,免得一次次接受勒索,从这一点来说,我认同大行令王恢所说!”
“皇太后是想和还是想打呢”
韩安国是新帝派系的人,而大行令王恢则是皇太后派系的人。
虽说两方表态各有不同,但这并不代表新帝和皇太后的真实意图,而只是让两人有选择的余地。
“既然战与和都不由陛下,陛下何必纠结于其中!”
新帝回答了自己的想法,但新帝没法回答皇太后的所想。
这意味着哪怕众人有最靠谱的建议,新帝说了也未必算。
张学舟想想也不欲在这里头搅合,更不想耗费自己脑细胞去想具体细节。
但他琢磨时只觉凶国这份索要似乎加入了一些熟悉的需求成分,有张学舟熟人插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