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要我来日本到底是干啥的？”
羽生孝盘膝坐在榻榻米上，虽然事出突然，但他还是很快就适应了秦斌的新身份。
要说日本最出名的是什么，或许有人会回答五彩缤纷的东京，也有人会说是远销海外的成人影片，但其实日本最着名的还是这里的黑社会，要知道这可是少有的合法组织，在这个国家你甚至还能在灾后看到黑社会不遗余力协助救灾的场面。
跟其他国家不一样，这个国家的黑社会不像过街老鼠那样遭人歧视，完全可以将其理解为一份职业，许多人都以加入组织而倍感光荣，而且他们还会交税。
当然了，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罢了，黑社会毕竟还是黑社会，是社会的阴暗面，只不过有很多东西都被表面的光鲜亮丽掩盖下来了而已。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诶。”
秦斌感叹连连，没想到交接工作的人居然真的什么都没跟他说就把他给派了过来，也难怪先前他会出现那种奇怪的反应，这要放在其他人身上估计也会被吓一大跳吧。
“来，先喝口茶。”
秦斌往茶杯里舀了一勺茶粉，端起一柄竹制的柄杓从地炉里烧得沸腾的水壶“咕咚咕咚”地舀了小半杯水倒进被子里，然后拿起茶筅顺着杯子搅拌了几圈，这种用竹块精细切割而成的小玩意可以很好地让茶粉融入到水中。
只不过每次看到茶筅，羽生孝总会不由自主地感叹日本所谓的匠人精神，据说最好的茶筅要经历的制作过程繁琐至极，不是一般人能坚持下来的，羽生孝觉得匠心精神大概就是强迫症在死抠细节吧。
“什么味道，怎么这么怪？”
羽生孝捧起茶杯泯了一小口，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是正统的日本人，但好歹也经历过十几年的耳濡目染，对茶道也有所了解，可......
你特么是把洗衣粉当成茶粉冲了吗，怎么还起白泡泡的？！
“你也知道茶道这玩意都是小日本搞出来忽悠人的玩意嘛，我虽然不喜欢但又不好拒绝。”
秦斌耸了耸肩，身边那群人高马大的马仔早就被他遣散了，只有在羽生孝面前他才能展现出自己真正的一面。
“所以咧？”
“抹茶什么的我实在喝不习惯，所以干脆自己动手做了茶粉，你喝的那可都是正宗的杭州龙井，老贵了。”
秦斌交叉着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羽生孝喝下去的不是茶水而是黄金一样。
“不是。”
羽生孝顿时一怔：“杭州龙井我知道，为毛会有白色的泡泡？你是不是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里面？”
“什么白色泡泡？”
秦斌也是愣了愣，他从羽生孝手里接过茶杯往里一看，此时杯子里的场景着实有些......难以启齿。
暗绿色的茶叶虽然被磨成了粉末，但却没能很好地跟开水融合在一起，全都沉在了低沉，最下面一层暗搓搓的东西，中间是褐色的茶水，而最顶端则飘着一圈白茫茫的泡沫，看上去格外诡异。
这不像是一杯茶，倒有些像是某个实验室里混合失败的化学物质。
“额......可能是上次拿洗洁精冲杯子的时候没冲干净吧。”
秦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也知道这些玩意我都只能自己来了，万一让其他人发现什么不对劲那就不好了嘛，但我又不太清楚怎么搞，所以嘛，哈哈哈......”
看着秦斌满脸尬笑，羽生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先前完全是凭着满满的信任感，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喝了那杯‘茶’，现在看来以后还是要好好注意一下才行了。
“还是说正事吧。”
羽生孝捂着脑袋，不知道为啥，任务还没开始呢他就已经觉得有些头痛了，眼前这个男人跟刚刚开车时候的形象完全是大相庭径，他不像是个黑社会的老大，倒有些像是一个......逗比。
“噢，是哦是哦。”
秦斌点点头，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坐垫上。
“拿进来吧。”
他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拉开障子躬着身子走了进来，将一台黑色的笔记本放在秦斌的身边，随后他对着两人鞠了个躬又退了出去，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过脑袋，就好像游戏里无关紧要的NPC那样，你不戳他一下他可能连吱一声都不会。
“这是什么？”
羽生孝看着那台笔记本好奇问道。
“笔记本电脑啊。”
秦斌一脸诧异地看了羽生孝一眼，好像见到了史前的生物一样，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笔记本电脑的吗？这就跟美国人不知道炸鸡，韩国人不知道泡菜一样神奇。
“去你的，我知道那是笔记本，我是问你拿它过来干什么！”
羽生孝满脑袋都是黑线，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蒋兮安排他来这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跟着这逗比，分分钟要被坑得连渣都不剩啊。
“噢噢噢，这样啊。”
秦斌忽然反应过来，像只公鸡一样‘噢’了几声，他打开了笔记本的电源，等屏幕亮起来之后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随后将笔记本一转，推到了羽生孝的身前。
“你先看看这些照片，有没有什么印象。”
“这是？”
羽生孝接过笔记本，刷刷两下点开了一张照片，照片当中是一伙休闲打扮的年轻人的合影，不过当时的光线可能有些暗，拍出来的东西有些模糊。
他又点开了另一张照片，是一张单人照，画面上一个女孩子倚靠在什么东西上笑得十分灿烂，这次的图像稍微清楚了一些，连周围的环境都能看得清楚了。
羽生孝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那女孩子似乎是靠在什么柱子一类的东西上，而那柱子上雕龙刻凤，看上去十分精美，哪怕只是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那种不凡。
这是石洞空间？！
羽生孝的心怦怦狂跳，随即又点开了几张照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照片中那群人所在的地方，无论是布置格局还是装饰几乎一模一样，这难道是......
“自从上次体育馆事件之后，终于又有圣迹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