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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宴知道姜倪一旦做下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他道:“那我在外面守着。”

姜倪看着他,缓缓的点头。

*

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这一天,姜倪收拾好,看着萧宴为自己戴上了一款造型精致小巧的手表:“这是什么?”

萧宴帮姜倪仔细戴好,轻轻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这是我找人定制出来的手表,它可以时时刻刻定位你的位置显示你的各种生命体征,不止如此……”

他示意姜倪往手表的侧面看去:“这里有一个按钮,你只要轻轻按一下,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姜倪握紧了手表,点头。

*

来到目标的咖啡馆,服务员带着姜倪来到二楼的包厢。

姜倪挎着包跟在后边,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踢踏的声音,她留意到这一层都是静悄悄的,看不到其他客人。

“你们咖啡馆今天的人好像有点少,我记得平时都是人满为患。”

服务员解释道:“因为今天有一位大手笔的客人把整个咖啡馆给包下来了,她说她不喜欢吵闹。来,就是这里,客人她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姜倪走进去:“谢谢。”

室内燃着熏香,香炉散发着袅袅的香气。

这味道莫名有些熟但和自己记忆中并不是完全相似。

姜倪走近,她看到一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自己,这人穿着宽大的衣服戴着兜帽令人分辨不清她的性别。旁边一位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正帮她捶腿。

姜倪轻咳两声,声音莫名透出几分紧张:“您好,我是来赴约的姜倪,您在这等了许久?”

“请坐。”她依旧没有回身,声音像是被石头磨砺过一般粗糙。

姜倪坐在椅子上,与女人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女人自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可是姜倪却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女士,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不知道您能不能帮我解答?我们在调查过程中的很多线索都是由您提供的,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了解这么多我妈妈的事情?麻烦您告诉我,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因为……”

她手指按动轮椅转过身子,下半张脸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饱经风霜已经不再年轻,只是在望向姜倪时不禁弯下了眼睛,霎时温柔似水。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姜倪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堵塞在了喉咙里,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控制一般僵硬着,只能怔怔的望着眼前人。

这样温柔似水的一双眼睛在她蒙中出现过无数次,承载了她所有美好的回忆,因为那属于最爱她的妈妈。

“妈……”

姜栀容展开自己的手臂:“我的孩子,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姜倪扑进她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感受着记忆中那双温柔的大手轻轻抚弄过自己的发丝。

“妈……”姜倪泣不成声:“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死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这些年你都在哪?还有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姜倪重复着这几个问题,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与满腔的委屈全部都倾诉出来。

她不想伪装什么,只要在姜栀容身边她就永远都是一个喜欢黏在她身边的孩子。

姜栀容伸手将姜倪耳旁的碎发顺到耳后,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一阵争吵的声音。

“先生,您不能进去,这是规定!”

下一秒门被撞开了。

萧宴额头尽是焦急的汗珠,身后跟着几位保镖。

他显然没有料想到包厢内会是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他让保镖出去,解释道:“我注意到你的心率高的不太正常,给你打电话没有反应,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他道歉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我这就离开。”

“等等。”姜倪抬起头,解释道:“妈,这是萧宴,我老公。”

姜栀容脸上露出笑容,她看向萧宴的眼神中尽是满意与欣赏:“小宴,这么多年来多亏你照顾我女儿,我知道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你是最适合她的人。”

萧宴表情中露出几分惊讶,只不过他表情管理很好,瞬间就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小宴,过来坐吧。”

姜栀容掏出手帕温柔擦去姜倪脸颊上的泪:“不要蹲在地上了,着凉了怎么办,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姜倪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紧紧的握着姜栀容的手不舍得松开:“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姜栀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清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姜栀容摘下自己的口罩,只见她脸上几道交错的伤疤,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看着便骇人无比。

姜倪轻轻的触碰那深可见骨的疤痕,眼泪再次滚了下来:“妈……”

“已经不疼了,你应该猜到了,我脸上的伤还有腿都是当年留下的病根,只不过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她伸手捧着姜倪的肩膀,耐心的解释道:“不要哭,妮妮。这么多年来不是我不想找你,而是我今年才彻底清醒过来。”

“当年我撞见了蒋振江和王丽荣的丑事,我很愤怒,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我要跟蒋振江离婚,我再也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姜栀容的声音很平静,有种千帆过尽的沧桑感,她像是在讲述旁人的故事。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联合王丽荣对我痛下杀手计划吞掉姜家的资产。当时我从楼梯上摔下去就没有了意识,蒋振江以为我死了,其实并没有,我还有一口气。蒋振江为了毁尸灭迹制造了一场车祸并把我丢进海里……”她顿了顿,看向旁边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多亏有阿娟,是她救了我。”

旁边黑色面纱的女人扯下面纱,正是平时紧跟在姜栀容身旁沉默寡言的贴身保镖韩娟。

姜倪先前一直纳闷她的去向,没想到竟然是她救下了姜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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