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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杜莱优出事后,子霏发现成果变得更阴沉,虽然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变多,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心不在焉的。

毕业后两人分隔异地。

子霏被渔父李妈用道德所胁迫,要求她给家里汇钱,给弟弟汇钱。子霏是个善良的人,她只好无奈地应从。

善良和忍让只会让别人更得寸进尺。

弟弟读大专的生活费都是子霏所提供。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压力压迫得子霏喘不过气。子霏也想去成果所在的城市,但是工作不会给初出社会的她有所选择。

毕业三年后,渔子霏遇到一个男人。成熟的男人。在这个男人身上子霏终于感受到有所依靠的感觉。然而好景不长,男人的原配找上门来,在子霏工作的地方大闹一场。蒙在鼓里的子霏只能怪自己太年轻。她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去往成果所在的城市。

子霏偷偷地见到成果,也见到成果的女朋友。本想在成果身上得到安慰的她离开这里继续在另一个城市打拼。

几年后,子霏再次认识到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男人。这次子霏学精明了,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不过,她没有查清楚对方的为人。渔父李妈的无理要求、生活的压力把子霏该有的理智剥夺了。

不久后,子霏才醒悟过来。明白到这个男人只是在觊觎自己年轻的身体。,

此时大着肚子的她,没有任何依靠。想着日后的生活,想着孩子出生后可能没有父亲。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她流产了。

子霏断掉和渔父李妈的联系,断掉和未出生孩子的父亲的联系。她只身一人,不管不顾地找到成果。

子霏厚着脸皮要在成果的家里住下。成果没有拒绝。

子霏本以为一个男生居住,家里会满是纸巾、啤酒罐、外卖餐盒。但是进入一看,房间很干净,要说干净不如说像是没人住过一样。只有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席被子,床脚几件衣服。

成果没有问什么问题。

他每天都会做饭吃,闲时就在地上拼拼图。

子霏注意到他的枕头下有一个红色本子。

子霏问能不能打开,成果没说什么。

子霏打开,看到里面写的都是些零散的诗句。

第一首完整的诗是:

落叶归根

半世浮沉如叶落,初心未改气吞天。

荣归故里家声振,斗转乾坤换新篇。

往后方翻还有一首:

两相花

繁花丛里擦肩遇,娇艳婀娜诱四方。

路转千回花更盛,何须执意掌中香。

子霏和成果同睡在一张床上。他很安分,或者说他一直在思考着什么。一天晚上,子霏偷偷地吻了正在睡觉的成果。虽然动作很轻,但明显能感觉到成果是知晓的。他既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

他的脸上没有感情,不像行尸走肉,没有悲伤、抑郁;也不像机器人,没有工业的金属感。他的脸是空洞、空灵的。

子霏只好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祈求能把他的心暖化。

一个月后,子霏离开成果家里。她临走前再次翻看成果的那本红色本子。里面多了一首诗:

万花丛中一点红,怎敢奢望艳群雄。

身无功绩半生穷,天下何人亦相同。

最后想见的人也见过,子霏了无牵挂。当初被父母抛弃,现在她要抛弃整个世界。

她自杀了。

“为什么抛弃我。”渔子霏带着哭腔道。

“对不起。”成果本来想解释,但是再多的解释也无法弥补对渔子霏造成的伤害。

“我爱你哟,成果。你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我。”

成果以为渔子霏说的是易天那事,“我……”

“当初你选择杜莱优,现在也是选择杜莱优。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要抛弃我?”渔子霏的左手往李末身上挪。

成果不明白渔子霏说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没关系,我们可以永远的在一起。我允许你带上莱优。”渔子霏把李末那把尖刀拿在手里。

“鱼子…………”

渔子霏体力不支,靠在成果身上。

“鱼子,鱼子,鱼子…………”

渔子霏的右肺早已被击穿,她喘着粗气道:“这次你不会再抛弃我了。”

成果感到胸腔被凉凉的东西慢慢划过。他没有说话,转头吻向靠在他背后的渔子霏。

这是自己应得的。是自己长期忽略渔子霏的感受,错以为渔子霏只把自己当成人生过客。没想到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没事的,子霏。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成果对着倒在地上的渔子霏说。

“瑟康·莎斯妮斯,愿望女神,准备好接受我的许愿了吗。”成果艰难地回头道。

“我是愿望女神,你要许下什么愿望。”瑟康·莎斯妮斯说。

“回到过去,回到原点,改变这一切。我已经受够那个无能无力的自己,受够那个沮丧、颓废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抛弃因过去的失败而裹足不前的那个我,重新开始。我不甘心,不甘心被愚弄,既然要我死,那我偏要活着。平凡地过完下半辈子,畅快地过完下半辈子。一事无成也好,一无所有也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像你说的,宽容自己。现在,现在我要为自己争取,争取一个机会。”

成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那金属门走去,地上拖出一条血痕。他踉跄地跌在里面,痛苦地转过身来,靠在金属墙上,看着地上躺着的杜莱优和渔子霏,唱道:

蝼蚁之徒苟于世

时不利兮命将逝

命将逝兮奈若何

己兮己兮改命兮

金属门关闭。成果闭上眼睛等待审判的那一刻,审判自己够不够格的时候。

金属门打开,成果走去电梯,回头看时,金属门已经消失不见。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伤。环顾四周,是在校园里。

成果呆站在原地。一位同学在眼前走过,成果一把拦住,问道:“现在是什么日期。”

那同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成果,“2014年8月29。”

是杜莱优出事那天,成果着急问道:“正在几点?”

“18点20分。”

“谢谢。”成果说完往校门口跑去。

中途碰到迎面而来的杜莱优。成果惊讶道:“莱优,你今天不是去隔壁学校办事吗?”

杜莱优冷冷地回道:“什么?你说的是王浩华吧。他刚去了隔壁学校,你找他有事。”

成果上下打量杜莱优,除了是长头发没有任何变化。“莱优,你还记得世界梦的事情吗?”

“什么世界梦。”杜莱优说完转身就走。

成果叫住她,说道:“今晚别出学校外,注意安全。”

杜莱优挥挥手就走了。

成果看到判若两人的杜莱优,心生疑惑。

走走着走着,看到前方的渔子霏。成果激动得想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跑到她身后,犹豫了一下,改为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我来了。子霏。”

渔子霏一脸迟疑地看着成果说:“成果同学,有事吗?”

成果看到冷淡的渔子霏,没有接话,转身走开。走两步回头看一下渔子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就是所谓的穿越平行世界。同样的人,却没有共同的记忆,这不就等于两个人吗。

成果继续在校道上走着,看到一个女生滑着轮椅经过。成果仔细一看,怎么感觉那么像左千子。他跑上前拦住那位女生,蹲下好好端详起来。

那位女生短发,把两侧耳朵露_出来,脸部线条带有些丝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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