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收藏？”鬼眼摇摇头，“也就是鬼怪界才会对这东西有用，凡人用不着它。”
“韩夜临……算凡人吗？”我突然问道。
鬼眼他们没有回应我，看样子，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吧。
“万界之轮的守护者，不属于凡人，也不属于鬼怪，他们是介于三界之外的存在。”封渊回答我道。
“他们看守着那大钟，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每一个世界的时间，永不停止。”
我皱眉，“那你还要杀了他？”
韩夜临死了，那这大钟谁来看管守护？世界的时间岂不是要停下来了？
虽然我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但听起来就已经很吓人了。
封渊却不置与否，显得很随意，“他死了，自然有接替他的人。”
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我跟封渊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韩夜临的话题，而缓和了一些，起码没有那么冷了。
这一晚，是我睡得最不舒坦的一个晚上。
满脑子都是封渊。
气鼓鼓地钻进被窝，身上的那些淤青还在，让我翻个身都觉得有些疼痛。
“王八蛋……臭鸭蛋……弄得我腰酸背疼不说，还浑身是伤……”
“有本事吵一架打一架啊！莫名其妙……”
“别指望我原谅他，哼……就等着吧……”
“变态！变态！”我嘀嘀咕咕地爬上床，准备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点去学校，副局长的那个控诉，包括案件重审也已经有眉目了，进展很快。
唯独，现在不放心的，是项少桀。
他究竟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冷不丁，封渊从阳台进来。
我一愣，他来干什么？
而且，还脱去了外衣，上了我床。
我蹙眉，忍不住仰起下巴，冲他摆摆手，“你出去，出去！”
谁知，封渊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腰。
“啊啊啊啊！疼疼疼！”我腰上有淤青啊卧槽！
封渊不顾及我的惨叫，直接掀开我的睡衣，露出身上的那些淤青块。
随即，一种凉意袭来，紧接着，随着封渊手指的按揉，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淤青的地方，他在帮我上药。
“变态，会给你上药吗？”他开口道，语气带着几分愠怒。
“不好说……”我嘴硬，我知道。
不过，的确是挺舒服的……
等到封渊帮我上完药，我困意也袭来了。
他搂住我的身体，盖好被子，“睡吧。”
我是真的困了。
“别以为……你给我上了药，就会原谅你……”我迷迷糊糊道，说完，自己一歪头就睡着了。
隐约，我就感觉封渊叹了口气，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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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成了陀螺，忙得脚不沾地。
我以为项少桀不会站在我这一边，毕竟，我的证据太突然，而且，还是一两年前的案子了。
突然冒出来，任谁都会有所怀疑。
然而，就是这一天，我跟副局对簿公堂的时候，对方律师让项少桀出来指控我蓄意谋害夏莺莺。
谁也没有想到，项少桀没有指控我！反而是拿出了一沓当年沈妍一家被烧死案件的资料，很多都是原始资料。
副局没有过来，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气死吧。
我能够感受到，法官大人的脸色都变了样。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李磊副局长，不论给不给力，奏不奏效，它们都成了让人大跌眼镜的一颗重磅炸弹。
中场休庭的时候，对方律师匆匆打电话联系副局去了，因为场面已经失控。
我来到走廊里，吐了口气，刚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有封渊陪在我身边，不得不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窗户外，天气阴沉沉的，一点儿阳光都没有，空气都带着几分湿冷。
这种天气，是最折磨人的。
项少桀朝我们走来，表情难得的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没想到，你会帮我。”我实话实说道。
项少桀嗤笑一声，这个笑容显得有那么点牵强。
“我也没想到，最后的选择，是站在你这边，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耸耸肩，“结局会告诉你，你没有选择错人。”
“就算是错，我也没有退路。”他身体倚靠在我一旁的窗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你知道是谁让我做出今天这个选择的吗？”
“谁？”我猜不出来。
项少桀身边的人，除了江少瑜这么一个侄子，要么就是小林警官，其他人我都不清楚，也不记得。
“少瑜跟我说，你是个善恶分明的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
果然，就是江少瑜……
可是……
江少瑜给我戴的这顶高帽子，是真高啊！
我都不敢这么说自己，他倒好，把我给夸到天上去了！以后还怎么收场？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江少瑜莫不是在讽刺我吧？”在学校总嘲讽我的小道士江，会这么不遗余力地夸我？
真是见了鬼了……
“他说的很认真，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讽刺你。”项少桀口气也十分认真，“这小子，其他时候不怎么端正态度，但是在看人方面，我还是相信他的。”
“而且……”项少桀看了看我，“你给我看的证据，让我动摇了，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查当年的资料。”
“你会后怕吗？”我问他。
他现在，把矛头对准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不害怕因此丢了饭碗吗？
项少桀垂下眼眸，停顿了几秒，然后抬起眼睛，目光坚定，“如果因为说出实情真相而丢了工作，我宁愿不做警察。”
这句话敲击在了我的心脏上，噗通一声。
没有想到，项少桀会说出这么正义的话来，着实吃了一惊。
“我现在就怕你退缩了，呵，到时候，连带着还拖我下水。”项少桀眼神警告我。
“我晏安宁口碑这么差吗？还是我长了一张反派的脸？”我笑道。
项少桀也笑了。
“这件事，不管能不能赢，谢谢你小叔叔了，还挺有两把刷子的嘛，连庞大律师都能请来保驾护航。”项少桀瞅了一眼封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