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项警官在这儿，我怎么可能乱讲一通？”
项警官？
我回过头一看，姓项的果真现在门口，警服上还沾染着许多血迹，已经发黑。
“什么秘密？”
他大步走了过来，反手把门给关了。
我一惊，顾灵到底想说什么？
“项警官，晏安宁是不是告诉你，她跟我们的历史老师，封远老师是叔侄关系？”顾灵嘴角挂着算计的笑。
我突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了，“顾灵！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了，你三番四次害我受伤，不就是想让我闭嘴，别把你们俩的关系捅出去嘛。”
“简直胡说八道！”我胸口一股气提不上来，再继续待下去，我可能真的把顾灵揍一顿。
姓项的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拉住我不让我离开，“我以警察的名义，不允许你离开这个病房。”
“项警官，我虽然没什么证据，但是个人恩怨跟感受还是要说清楚的。”顾灵还在那儿继续说话。
“你放开我。”
“等她说完，我自然放你走。”
他不肯松手。
“封远封老师，可是她晏安宁的未婚夫。”顾灵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就把我跟封渊的关系说了出来。
姓项的手一紧，看着我皱眉。
“顾灵，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所做的这些事情。”我甩开姓项的手，甩门出去。
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了，我藏着掖着还有用吗？
虽然我不知道顾灵是怎么知道我跟封渊的关系的，但是此时此刻，我感受到了背叛与出卖，还有陷害。
顾灵已经没有救了。
“你等等！”楼梯口的时候，姓项的抓住我手臂，拦下我。
“项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冷着脸开口，“如果是关于我的私生活，请恕我无可奉告。”
他眨了眨眼睛，没有看着我，但还是抓着我的手臂，“这件事，我不会记录在册，你不用担心。”
“所以呢？你还想问我什么？”我一时半会儿怒气降不下来，有些不耐烦。
他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没有了。”
“没有就松开手！”
我心一跳，封渊的声音从我们背后突然响起。
姓项的同样也吃了一惊，因为封渊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而他的手，被封渊用力捏住，从我的手臂上拿开。
我虽然不是当事人，但从姓项的脸色，以及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能够看得出来，他被封渊钳制住了，并且论力道，根本比不过他。
也是，封渊不是人，姓项的再怎么厉害，也是比不过封渊的。
“项警官，没有任何必要的问话，我就带我的未婚妻回去了。”封渊揽住我的肩膀，往怀里一带，语气傲然又霸道。
不等姓项的开口说话，封渊就径直带着我下楼去了。
说实话，我很痛快，又解气。
看到姓项的脸色跟吃了什么似的，我就得意，让他欺负我！
“都听见了？”我问封渊。
他停下脚步，“项少桀对你已经有了疑心，以后出门多注意一点。”
“可是我没有犯法。”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又没犯法，他一个警察，想干嘛？
“他视你为嫌疑人。”
“他脑子有病。”我气呼呼地往前走，医院压抑的气氛让我憋闷。
而且，四处可见那些不愿离去，或者刚刚离世的鬼影。
包括，那个恶鬼……
远远的，我就看见那个没有了双眼的鬼，一身破旧的衬衣，上面全部都是已经发黑的血印子，站在路灯底下，他面对的方向，正是我。
我确定，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了。
“那边那只鬼。”我下巴一扬，示意封渊看过去，“他是不是找我有事？”
封渊看了一眼，问我，“如果他找你有事，你想帮吗？”
很好，他问到点子上了。
我思量了几秒钟，摇头，迈开步子，“跟我妈没关系的事情，我一个也不想掺和进去。”
我又不是救世主。
封渊笑了笑，似乎料到我会这么说，上了车发动，“那你就做好被骚扰的准备吧。”
我皱眉，看向路灯。
随着车子的移动，他全程都盯着我。
然后，我们隔着玻璃窗，擦肩而过。
透过外面的后视镜，我还清楚地看到他依旧注视着我的方向。
神经病吗？
找我干什么？
有任何事情，找阎罗王找判官去啊！
------
顾灵不在宿舍的这一晚，欣欣话变多了。
“安宁，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她抱着毯子站在我床铺前。
“来吧！”我点头，这丫头，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乔欣欣睡在我枕头上，宿舍里面熄了灯。
“安宁，最近，我这心里，总是有些发慌……”
“慌什么？你都敢去大厦探险，这会儿怎么慌了？”我打趣道，这丫头平时疯惯了，自打安娜出事后，就变了性子，文静了不少。
“我每晚心跳得厉害，安宁，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啊？”
我抿抿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安宁？”
“其实……嗯……”我左思右想，“这世上没有鬼，你心里无所畏惧，才能勇往直前，鬼怪什么的，都是源于内心的恐惧与胆小，它们不是让你退缩的理由。”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忍不住想鼓掌……
“安宁……你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搁以前，你一定会拍我脑袋，然后说一句：你脑袋见鬼了吧！”
我……是这样吗？
“我一直这么正儿八经！快，睡觉了！”我拍拍她脑袋。
这一个晚上，有欣欣的陪伴，我似乎睡得还算踏实。
虽然床铺变得很挤，甚至还有些热，但我的心里，是高兴的。
我晏安宁心不大，现在的我，只想保护好我周边的人，然后再找到我妈，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参与。
顾灵桌上的那面梳妆镜，透过月光，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半夜，透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缓缓转醒，看着那镜子。
女为悦己者容，可外貌却代表不了一切，你的美，要称得上那颗心。
我轻声下床，把顾灵的镜子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