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康宁不太服气：“她跟那个男人不是也只生了一个儿子吗？”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怎么知道？不是说他们夫妻很难怀上吗？也许，这就是她背叛我的下场。”
李管家也觉得自己的这么多年的好修为差点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破功，当年是不是他们对他太好了，才让他以为夫人的“迁就”与退让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说得没错，夫人很难怀孕确实是你造成的。所有人都以为夫人的体质是天生的，但其实根本不是，是因为你不告而别，夫人大受打击发生了意外，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现怀孕了……”
“什么？！她怀过我的孩子？！”于康宁呆住。这件事情怎么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他震惊得站了起来，连忙询问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去了哪里？
既然她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嫁给别的男人？不应该等他回来吗？
“你还想要孩子？你知不知道，当时夫人发生意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她能保住这个孩子？”李管家质问他，“还是你觉得，这个孩子的命比夫人的命重要，夫人应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保下这个孩子？”
“丽丽……丽丽她怎么了？她怎么会差点连命都没有？！”
“你还知道关心？你突然不告而别，对夫人来说打击有多大，肝肠寸断，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想到你就默默流泪，晚上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白天还到处奔波去找你，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你根本没办法想像，不到一周的时间，夫人就跟一朵枯败的花一样，完全没了生气，很快就瘦得完全没了人形，皮包骨似的，直接重病倒地，差点没把我吓死。医生给我的诊断书就是，如果不赶紧采取措施，她的身体就毁了，偏偏这个时候还发现她怀孕了。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救夫人，虽然会失去这个孩子，但至少夫人保住了；要么救孩子，可就算救了孩子，夫人的身体撑不住，孩子照样也保不住。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做哪一种选择？”
于康宁的双手握在一起，完全无法想像：“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走后，她会那样……没有人告诉我。庄婉也没有说过，庄婉她……”
“她当然没有说，当时庄婉被家里人逼婚，根本没时间管夫人。”如果不是庄婉后来在医院撞见了因为流产在养身体的夫人，其实李管家根本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当时庄婉是夫人非常要好的闺蜜，但他见多了闺蜜翻脸的事情，怕这件事情会成为对方攻击夫人的把柄，宁愿藏着捏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根本不用李管家说，于康宁心里也有了答案。
有什么事情会比舒弘丽的身体更重要？
在那种情况下，李管家只会保舒弘丽，至于孩子……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虽然夫人没有想过要自杀，但是她那个样子跟自杀也没什么区别。我宁愿她痛痛快快的割腕自杀，到时候我直接送到医院抢救就是，反而是像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跟钝刀子割肉似的，让人无从下手。这种事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既然你一直关注夫人，那么应该知道夫人连毕业典礼都错过了，直接去了国外，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当时给的理由是游学，其实是出去散心、疗养身体，要不然你以为夫人为什么会对国外的疗养院这么熟悉？因为那几年，那些疗养院她大半都住过。”
于康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既觉得心疼，又觉得愧疚。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真的以为……
“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夫人顺利熬过那几年。后来舒家为了确保不再发生这样的意外，对夫人能够接触到的男性做了严格挑选，就连她现在的老公，其实也是我们做过排查，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到她面前的。”甚至，李管家还向他透露了一件事情，“原本嫁到李家这样的大家族，夫人应该是跟李家人住在一起的，但为了防止意外，好让我方便继续跟着夫人，舒家特地做了很多让步，才让对方同意姑爷陪夫人另立门户，单独住在外面。要不然，你以为继承李家的凭什么不是长子，而是次子？难道姑爷没有次子优秀？就光凭姑爷能够为夫人能够做这到一步，我就完全可以认为姑爷比你更配得上夫人。”
“我一直以为他们是商业联姻。”
“那是你以为。选择门当户对，只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毕竟同样的背景下出生的孩子，他们至少在世界观上比较接近，未来发生分歧的可能性会低一些。我们没办法替夫人决定人生，至少能够帮助夫人剔除掉一些不利因素。你知道，你跟姑爷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哪里？”
李管家完全掌控了谈话的节奏，见对方已经跟着自己的步调走了，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有谱了。他神色淡定的说道：“你跟姑爷最大的区别并不是你们之间的经济能力，而是姑爷愿意为了夫妻妥协，做出牺牲，而你不会，你更多的是考虑你自己。”
于康宁想要说话，被他阻止了。
“你先不要急着说话，等我说完。”李管家说道，“你自己好好回忆一起，当年你跟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考验过你，但是当你们正式开始交往之后，不管是我，还是舒家的态度，相信你都感受到了，我们并没有歧视你，对你和夫人之间的交往抱着宽容的态度，提供了不少便利。我想，这一点你承认吧？”
“是，当年我跟丽丽约会的时候，你还为我们选择适合的约会地点，亲自给我们沏茶。”想到那些美好的回忆，于康宁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那个时候，他们有时候会碰到舒家的人，比如丽丽的兄长、姐姐之类的，他们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有时候也会坐在一起喝杯茶。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但气氛也还算融洽。
“除了我们，夫人是怎么对你的？夫人十分清楚你与她的家世距离，所以她会特地让我安排，让她体验一下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就怕她无意中的某些行为会伤害你。除了在将你带入她的世界时贴心照顾你，同时还会兼顾你的面子，主动进入你的世界，参与你的日常生活。我想夫人当年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了多少东西，你也看在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