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意思是说，水疖子这事儿和之前闹得沸沸扬扬，至今也还没有太多眉目的纸人案，其中有什么牵扯？”
对此，柳向晚并不是很确定，只是说。
“我也不敢这么快下定论！只能说，就我个人的直观感受而言，这事儿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说句心里话，人都是有惰性的。
其实不光是人，自然界中任何一种动物，都是有惰性的。
就好比你看动物世界一样，那狮子捕猎的时候，是不是专门挑那种老弱病残的下手？
可不就是因为惰性，捉这种会更容易一点儿吗。
我也不例外，纸人案最近也是让我焦头烂额。
因此，柳向晚就是我能想到的外挂。
她们跨越阴阳两界，暗中布局谋划那么长时间，瓦解鬼和尚的计划。
这其中除了她自身脑袋瓜子好使以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那一身占卜的本事。
这案子，我可能束手无策，那是我学艺不精。
当然，我学艺不精，那是因为卜算对于我来说，是选修科目。
遇到太难得问题，解决不了属实正常。
但这对于柳向晚这种专业出身的人来说，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吗？
小手一掐，可不就能知道纸人案的凶手是谁吗？
话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有什么直接就说什么。
我说:“那……那你在帮我起一卦，看看这纸人案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大家都这么熟，而且对你来说也是举手之劳，柳向晚应该不会拒绝。
事实也确实如此，柳向晚没有拒绝。
不仅没有拒绝，她还提前就起了一卦。
柳向晚说:“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柳向晚说:“你对于卜算之术，应该也知道一些，看不明白就是看不明白！卜算之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涉及到天机，亦或者有什么高人刻意屏蔽，看不明白就是看不明白！”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柳向晚在卜算之术上的造诣，不见得比当初的柳青木低。
就连她都看不明白，这说明什么？
是什么天机？不应该啊，这背后有很明显人为的痕迹。
所以，是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急用什么方法，故意掩盖了这些事情。
那这个高人会是谁？
就连柳向晚都看不透，段位只怕是不低。
这也让我更确定了，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虽然从目前的基本情况来看，事情好像越来越棘手。
但是反过来想，其实柳向晚看不明白，这也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我不妨换一个角度来想，什么人有能力让柳向晚也看不明白？
首先，恶罗海城里面人基本上可以排除。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有手段从恶罗海城离开，就算是能够离开，显然他们也没那个能耐屏蔽柳向晚。
要不然，当初他们也不至于被柳向晚利用。
其次，地府方面。
这个我不是非常清楚，因为不能排除地府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恶鬼啥的跑出来。
毕竟地府的破事一抹多，上一次那六角天灵灯的事情，地府不就后知后觉吗？
这个找机会回过头问一下大领导。
最后，我能想到的玄门江湖里面的人。
五行盟的人肯定排除在外，他们大多数人有本事，但还没那么有本事。
所以玄门江湖里面，能找出几个人能跟柳向晚掰掰手腕儿？
突然，我脑子里面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猛地让我想起了什么。
陈太爷？
没错，我想到了陈太爷！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可能，无论在怎么不可能，那都是真相无疑。
能同时瞒过我和柳向晚的，玄门三大家中的奇门遁甲之术，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我有意要往陈太爷的头上扣屎盆子。
扪心自问，我还是很敬重这位玄门江湖的老前辈的。
不管是之前在蒙阴山，我替柳青木老爷子接龙续脉的时候，他替我站台。
还是后来我们并肩作战，联合封印鬼和尚。
从始至终，我在这个人的身上，都没有看到什么劣性。
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稳如泰山，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可是，我并不能以我的主观意见，来左右我的判断。
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个人就是陈太爷的话，那动机是什么？
这是我最近这段时间在刑侦队学到的东西，任何一个案件，肯定有最原始的动机。
如果是陈太爷在背后搞事情的话，那他的动机是什么？不可能抽风，单纯想杀几个人吧？
我把我心里面的猜想简单和柳向晚说了一下。
柳向晚说：“你分析得倒是很在理，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也有可能是我？”
额……你他妈这话就有点儿让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说得倒是没毛病，柳向晚也是值得怀疑的目标。
并且，她现在就隐藏在我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利用反心理的思维方式，这种隐藏方式说不定最安全。
所以，柳向晚这是在告诉我，如果要怀疑陈太爷的话，那就应该先怀疑她？
换句话说，她足够相信陈太爷，认为陈太爷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对于这个陈太爷，我的接触不够深，至少没有柳向晚和陈太爷之间的接触那么深。
毕竟，陈太爷对于柳向晚来说，那算是救命恩人。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有陈太爷出力的话，相信柳向晚也没那么容易从阎罗殿逃出来。
因此，对于陈太爷，柳向晚是无条件相信的。
我说：“你这就是在抬杠，我是站在最客观的角度分析问题，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说话间，我约的车到了。
我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往下延伸，不过倒是在心里暗想。
柳向晚相信陈太爷那是柳向晚的事儿，经历了这么多，老子现在谁都不信。
至少不能轻易相信，其中包括柳向晚。
正如她所说，这事儿也有可能是她干的。
然后故意告诉我她看不明白。
我只相信证据，证据指向谁，谁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