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常烤给你吃便是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长云猛地抬头望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希冀，喃喃着问道：“……真的？”
郗瑾没回话，只是默默地端起了面前的薄荷清茶，算是默认了。
长云的双眸更亮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激动。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我胃口很大，你确定能承包我往后余生所有的秋刀鱼吗？”
“我既然允了诺，自然不会轻易食言。”郗瑾顿了一顿，继续道：“比起三不五时跟你约生死战，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过秋刀鱼，你什么时候想吃，随时跟我说便是了。”
长云嘴角微微扬起，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掩着唇轻咳了声，语气多了几分傲娇，道：“我现在就想吃了，要你亲手烤的。”
郗瑾喝茶的动作一顿，微微蹙眉道：“你确定现在就要吃？”
“废话！”长云轻嗤，一双眼睛斜睨着他，反问道：“怎么，你该不会是后悔了，想出尔反尔吧？”
郗瑾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了拉斐尔的身边。
余光看到师傅在撸袖子，拉斐尔疑惑道：“师傅，您这是要做什么？”
“烤鱼。”郗瑾朝他伸出手，言简意赅道：“给我几条秋刀鱼。”
拉斐尔看了眼他的手，难得出来犯难的神色，迟疑道：“您会烤吗？”
“不会。”郗瑾神色坦诚，云淡风轻道：“但长云执意要吃我亲手烤的秋刀鱼，我总不能让他失望。”
拉斐尔微微张口，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同在深山老林隐居二十余载，他太清楚师傅的厨艺有多黑暗了，属于丢在路上，狗和蚂蚁都不会去吃的难吃程度。
这秋刀鱼是他家小仙女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虽说算不上多金贵，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师傅糟蹋了这么好的食材。
见他迟迟不动，郗瑾“嗯？”了一声，以示他的催促和不满。
拉斐尔暗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旁边堆放食材的大口盆里拿了几串秋刀鱼，转手递了过去。
郗瑾接过鱼放到面前的烤架上，拿了油刷直接上油上各种孜然调料，拉斐尔都还来不及阻止，鱼身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涂料，在高温炭烤下，很快冒青烟发出滋滋的声音。
拉斐尔忍不住扶额，略有些无奈道：“师傅，秋刀鱼是海鱼，不能一上来就刷油和调料，得烤干了刷料酒去腥味，接着上酱油入味，最后才到刷油。”
郗瑾略微一怔，下意识地垂眸望向烤架上的秋刀鱼，半信半疑道：“是这样吗？”
拉斐尔嗯了声，本想接过来继续烤，但转念想到长云想吃的是师傅亲手烤的鱼，便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转而教他一些烧烤需要注意的细节。
在厨艺这块完全不擅长的领域，郗瑾是十分听劝的，依言冲掉秋刀鱼身上的调料，架在炭上烤干水分后，刷上料酒、酱油，然后按顺序上油和其他的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