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光洒落在小院之中，拉出一道落寞的背影。
司空文光看着笼罩在药田之上的聚灵阵，压在心中的思绪彻底释放出来。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
第二天，
武长夜一到清早便朝着皇宫而去。
本来他回来第一时间就应该去见一见武皇的，
但昨天来到这里都已经是深夜了，便没有去打扰。
武长夜一路低调的来到皇宫。
出示夜王令牌，在军士一脸恭敬的目送下，直接进入皇宫之中。
沿着熟悉的花园小路，武长夜来到御书房。
“夜王殿下，陛下已经在等候！”门口的老太监躬身朝着武长夜说道。
武长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推门而入。
“父皇。”
案几之后低头审阅卷宗的武皇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武长夜。
“回来了，坐。”武皇轻轻点头，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武长夜一屁股坐在两侧椅子之上。
“如何？比其他人晚出来好几年，可有收获？”
武皇合上卷宗，好奇的问道。
“儿臣经历了一些事情，知晓了大罗天宫祖师的一些往事！”
武皇目光深邃，接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武长夜轻轻点头，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大道天渊是不是要消失了？”
他早就看出来端倪，但是以前不清楚还存在大道天渊，但现在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武运的降生，圣地的布局。
还有凛冬在明知道打不过圣武的情况下，还选择出兵，他们是在站队，在赌。
还有圣武禁令，
武长夜一直没有搞清楚维持了十万年的格局，为何会突然打破，
但知晓了大罗的些许情况，他也觉得应该如此。
如果有一天大道天渊消失，大罗与圣武十万年之前的仇恨必然会爆发，
只不过就看谁先出手罢了。
而圣武疆域之内存在不了解的炼气传承，终究是一个定时炸弹，所有要提前清除，只留下知根知底的势力。
十年大罗生活，他对那位道祖的影响力还是有认知的。
圣武天下的这些炼气传承，本就是当初大战时留下来的……
武皇沉默良久，这才幽幽说道，“大道天渊是快要消失了，维持了十万年，本就该如此！”
武长夜轻轻点头，心中的一些困惑也终于的到了证实。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临走的时候，
武长夜朝着武皇请求道。
“司空文光算是一个天才，被困在一具武者躯体之中有些屈才了，父皇可否允许他重回炼气之道？”
武皇眉头轻轻皱起一瞬，看着武长夜认真的眼神，这才点头同意。
“可以，圣地之中有打破夺舍限制的灵药，可以赠予你一株。”
武长夜却是轻轻一笑，说道，“这倒不用，儿臣自然有办法。”
“儿臣告退！”
待到武长夜离去，
御书房过来一会，武皇的声音才响起。
“隐龙，从此夜王便是你的主子！”
……
夜王山。
当武长夜回来之际，已经是正午时分。
武长夜沿着石阶缓缓朝上走去，花鸟鱼虫，曲径通幽，让人心旷神怡。
转眼间，
来到山腰药田处，
司空文光正在细心的照顾他的灵药，看起来很是忙碌与认真。
这又何尝不是对方隐藏心绪的方法。
“回来了，这么快？”
司空文光疑惑的看着走来的少年，他本以为对方会留下在皇宫之中吃顿饭呢。
“你倒是比我还要悠闲一些。”武长夜笑道。
司空文光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暗淡，摆摆手说道。“那是，我已经是大能了，为何不能悠闲一些？”
“我可以让你重新开始，你愿意吗？”武长夜问道。
“什么意思？”司空文光眼中闪过疑惑，没有明白对方话语之中的意思。
“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可以让你重回炼气之路，重回原本的肉身！”
武长夜淡然说着，微笑看着对方。
“真的？”司空文光挥动锄头的手顿了顿，又接着干了起来。
他的表现出乎了武长夜的预料，
“你不是很激动？”武长夜疑惑，“难道你不想？”
“想啊，当然想，我要努力，争取在两百年之前找到破除夺舍限制的办法，
我肉身境界不高，哪怕是冰封在玄棺之中也最多维持两百年！”
武长夜闻言点点头，“你肉身在哪里？我看一看。”
司空文光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虽然心中疑惑，
但出于对武长夜的信任还是点点头，带着他朝自己茅草屋后面走去。
两人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庇荫之地。
司空文光拿出铁锹想要挖土。
武长夜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他已经感受到了地下的极寒。
手掌虚空一拖，地上的泥土翻动，一道极寒玄棺破土而出，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即便是如今的武长夜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都感觉到了寒冷。
抬眼望去，玄棺之中躺着的正是司空文光的肉身。
仔仔细细打量了几眼，在确定肉身都完好的情况下，
武长夜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说道。
“我可以帮助你重回自己的肉身，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你愿意尝试吗？”
“什么？”司空文光眼睛瞪大，惊讶出声。
他本以为武长夜只是好奇，没想到他竟然有办法帮助自己回归肉身。
短暂的激动过后，
他又有些迟疑起来，默不作声的拿起铁锹想要将玄棺重新放回去。
“你干什么？不相信我？”
武长夜瞪眼，他为了对方都去求武皇了，没想到还不领情。
“不是不是，我相信你，但是再等等吧，让武皇再给你找一个护道者，我再回去也不迟。”
司空文光见到武长夜误会，连忙摆手说道。
武长夜苦笑一声，“你害怕我没有护道者？”
武长夜自从皇宫出来，就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没有感受到恶意，而且对方还是从皇宫之中就跟着他的，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无非就是武皇给自己换的护道者罢了。
对方也是山海，高了自己一个大境界，但是以他的神识强度，完全可以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