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保持低头的姿势。
这时候，不论说什么，母后都是听不进去的。
那不如在该闭嘴的时候好好的闭嘴。
“现在本宫说的这些，恐怕，你依旧是听不进去的。”
朱标连忙摆手：“母后您误会了，儿臣不是听不进去。”
“你听得进去？”马皇后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你听进去了。你要是真的听进去了，就不是这样的态度了。”
朱标皱眉。
又开始纠结那些问题了。
可是，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明明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
“朱标啊朱标，本宫对你，也算是付出了全部的。结果你呢？依旧这般冷漠。”
冷漠到了极致。
“母后，您知道的，儿臣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说儿臣不愿意，而是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儿臣愿意了，也用不了多久，还是原来的样子。”
“还是？”马皇后苦涩的摇头，“你这个臭小子啊，一天天的，折腾这个，折腾那个的，本宫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
“算了算了，本来今天，也不是来和你纠结的。”
左右都是如今的样子。
纠结到最后，不会得到任何的。
马皇后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后，再看朱标。
“昨天是怎么回事。”
“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朱标没准备解释。
兜兜转转，都只是这样。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必要呢？
“是啊，本宫都知道了，你就不想解释了？”
马皇后是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儿臣只是觉得，解释了又如何？在您的心中，儿臣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也不是你这么算的。本宫要的，是你的后宫安宁。只要你的后宫能安宁，本宫是否存在已经不重要了。”
朱标低下头，还是不说话。
不好意思。
母后您想要的，即便是到了现在，儿臣依旧是做不到的。
“罢了。”马皇后叹息着摆摆手，“你啊你，兜兜转转，不会改变。本宫为何要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呢？”
朱标只是苦涩的笑。
儿臣也没有想到。
儿臣从来都是这样的。
您明明知道，却还是在逼迫儿臣。
让儿臣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时间不早了。”马皇后摆摆手，“你啊，该去太子妃那里了。”
朱标纹丝不动。
他是不想去的。
本来两个人就没有感情了。
就算他去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既然这样，那不如不去。
马皇后见朱标沉默，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想来。
抬手，给了朱标两下。
朱标没有闪躲。
他知道，这是他该承受的。
母后已经生气了。
不论母后要做什么，他都没有资格拒绝。
“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
朱标确定的点头。
有什么愿意的？
“儿臣和太子妃，能够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很好了。”
母后，您不要奢求多的。
奢求到最后，会一无所有的。
“相敬如宾就很好？”马皇后是被气得不行。
她知道，自己不该管那些了。
可这种时候，心里面的气，是不论怎样都下不来的。
“臭小子你……”
马皇后的脸色糟糕了不少。
朱标起身，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马皇后摆摆手：“你别……”
我确实难受，心痛。
但你过来，只会让本宫觉得难受。
不会有任何的缓解。
朱标皱眉：“母后，您这身体，要不……”
“闭嘴~”马皇后一字一顿。
她现在是任何话都不想听那臭小子说的。
只是这样。
不会有所改变。
朱标停在原地，没有反应。
不是不想有反应，而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你，你看看你这样，本宫都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马皇后的脸色逐渐难看。
朱标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谁又能说什么呢？
即便是说了，恐怕最后，也改变不了吧。
他知道，他在孝顺父母这块，谈不上多好。
可不管怎样，朝廷才是大事。
其他的，都可放在一边。
“本宫一直都不想对你做什么，你也知道本宫的意思。但是，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的。”
马皇后闭上眼，不断地深呼吸。
她得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然的话，是真的要死在这里的。
“抱歉。”
“现在抱歉还有什么用？”
马皇后没好气的轻哼。
“你要是愿意改变的话，本宫很开心的。但是，你不会改变的。”
本宫对你，多少是有点了解的。
“哎。”朱标叹息。
母后，您这么的聪明，一切都明白。
为何要为难儿臣呢？
儿臣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家伙。
所愿意的，是简单的生活。
“现在，本宫就问你一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朱标苦涩的笑了。
他要是不愿意的话，母后当真会死在这里。
可要是不愿意，自己就会很难受。
这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好。”马皇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疯狂的朝着外面跑。
见状，朱标连忙追过去。
很快，他就追到了。
马皇后却一下子拔下发簪，恶狠狠的瞪着朱标。
“朱标，本宫是给过你机会的。”
每一次，你都没有要。
“本宫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你缺一次又一次的让本宫难受。
“本宫从来没有想过，你我母子会有这么一天。”
“对不起。”朱标道歉了。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在最后的时候犹豫。
马皇后又如何看不明白朱标的想法。
“本宫不屑于用这样的招数对你。可是，现在本宫改变了主意。”
本宫知道，要不这么对你，本宫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母后，您知道的，东宫的事情儿臣自己是有分寸的。只要您不要为难儿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儿臣可以跟您保证的。
儿臣是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为难？这个就叫做为难了？”
马皇后觉得很好笑。
“岂不是本宫任何时候都在为难你。”
朱标沉默了。
若是您不回来，儿臣很开心，也很好过。
之前，只有父皇会这般对儿臣。
现在，您这样了。
儿臣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