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足足有十几张，上面都是灰白色的石块，大的超过砖头，小的如同火柴盒，但总体还是以小料为主。照片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堆成了一座小山，用量非常的大。
“这东西有多少啊？是从哪儿发现的？”
“就在港口！”凤昀晨说，“按照国家的相关规定，进出口的货物必须接受抽检，而且抽采资料、样本都要封存一定的周期，以备复检或者作为证据使用。”
“购买方是谁啊？雷正扬？冷兵？还是鸿瀚地产？”
“看来我的确是找对人了！”凤昀晨笑着说，“都不是，是一个姓白的商人！”
“白天一！”
“你知道？”凤昀晨惊讶地问，“我也是千方百计才查清楚的，购买方是陪南区政府，不过经手人却是白天一，是通过他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先购入后转售的，这个白天一非常奇怪，要不是知道这些货运到哪里，我还查不到他呢！”
“这东西还在吗？”
“有上百吨，已经运走好几批了，最后一批今天中午才刚刚运走！对了，这东西是什么啊？”
“这是死玉，主要盛产于南疆和西疆，是解玉过程中留下的下脚料，属于残次品或废料！”牧原说，“虽然这东西在玉器商眼里一文不值，但却是风水局不可或缺的原料！一些风水建筑通常会用到汉白玉，但造价非常高昂，仅限于表面装潢，而这种死玉的价格却低廉的多，效果也更好！”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凤昀晨点点头。
凤昀晨被冷兵暗箭伤了一次之后，对码头上的货物往来加大了审查力度，无论是抽检还是复检，频率都较以往提高了数倍，遇到来历不明或者蹊跷的货物都要反复检验，同时对通关证件进行严格的审查。死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的，如果换作是以往，早就被放过去了。
“晨哥，你知道最后一批被送到哪里去了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派人在暗处跟着了，估计……”
话还没说完，凤昀晨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快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纸笔，电话那头做着汇报，他这边“哗哗”地书写着。
“喏，就是这四个地方！”凤昀晨放下电话后把那张纸递了过来，“派过去的人刚刚跟踪最后一辆车到达目的地，那些工人正在卸货呢！”
“雨花园，人和宫，琵琶公园、游乐园！”牧原在脑海里勾画了一下地名，前两个地点的确都对了，“晨哥，你这有陪都地图吗？”
“有！哎，我墙上的地图呢，肯定又是让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扯跑了！”凤昀晨往快步往外走，“你等等哈，我马上去拿！”
“牧原，这个月的利息你什么时候还啊？”
“不是还有十多天了嘛，你着什么急啊！”
“你欠的是我的钱，我凭什么不能着急啊？”
“我又不白欠，多欠一天多给你一天的利息！”
“欠我钱，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凤倩倩的怒火又被点着了。
“喂，你这是在放高利贷，我可是客户，知道客户是什么？客户是上帝，这是市场化时代，拼的就是服务态度和服务品质，以后你态度放端正点儿！”
“你！”凤倩倩肺都要气炸了，和这家伙讲理从来就没赢过，还是暴力解决比较直接。
“爸爸，小姑又要砍人啦！”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推门跑了进来，见凤倩倩抄着棒球棍跃跃欲试，急忙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凤昀晨吓得魂都要飞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没事儿！”牧原嘿嘿一笑，“我们闹着玩呢！”
“吓死我了！”凤昀晨惊魂未定地说，“要是客人在我的办公室被打了，那我这公司就别开了！阳阳，叫叔叔！”
“叔叔好！”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喊道，继而脸上露出坏笑，“你就是欠我小姑钱的那个人吧，她总在背后骂你！”
“闭嘴！”凤倩倩板着脸说。
“哼，敢威胁我，我可是凤家集的阳哥！”阳阳叉着腰、撇着嘴，很江湖气地说。
“还反了你了！”凤倩倩拉过阳阳，按在沙发上“啪啪”地打起了屁股，“阳哥，阳哥算个屁，我可是小凤姐，凤家集的大姐大！”
阳阳被凤倩倩如此暴力对待，非但没哭，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两条小腿不停地扑腾，试图做着反抗。
“你敢打我，明天我就去幼儿园拉一票兄弟过来收拾你！”
“家门不幸啊！”凤昀晨无奈地摇摇头，“这俩小玩意我是摆不平了！”
牧原极力忍住笑，从凤昀晨手里接过陪都地图摊平到办公室上，手指沿着清江和淩江两岸找了起来。
“在这呢，还有这！”凤昀晨用笔在地图上一一勾勒了一下，“我这张地图又废了，阳阳总说这地图是画，一不留神就撤下来在乱画一通！”
牧原将四个地名的位置记下，根据以往的记忆，在脑海里想象出地貌图，两条长龙在中间慢慢搅动。等地貌图形成之后，龙门皓月凭空而出，白龙搅动，灵气翻滚，慢慢渡入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区域里，一座几百米的大楼拔地而起……
“牧原，牧原，你想什么呢？”
“哦，没事儿！”牧原笑了笑，“晨哥，今天太谢谢了，你可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哦，是吗？我倒觉得你帮我解答了一个苦思了几天的问题啊！”
牧原将地图捡起，正要把它卷起来，却发现地图空白的地方有很多画，小兔子、小乌龟……还有一条瞪着大眼睛的小蛇，看到这条蛇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
“嘻嘻，叔叔，你看我画的好看吗？”阳阳跑了过来，踮着脚指着地图说，“这上面有很多小动物呢，你看看这里，像不像是一只小鸟啊，还有个尖尖的嘴巴呢！”
“像，非常像！”牧原搂过阳阳，在他的脸蛋上狠狠地嘬了一口，“作为奖励，叔叔教你一个小魔术！”
牧原掏出一枚硬币，又捡起桌上的铅笔，用笔尖轻轻地点击着硬币，一、二、三……三个数数完，铅笔直接穿过硬币插了进去。
“哇！”阳阳瞪大眼睛叫了一声，“怎么变的，我也要学！”
“好，我来教你，但是你不能教给姑姑哦！”
“好！”阳阳伸出小手指，“我一定不告诉她，不信我们拉钩！”
“切，幼稚！”凤倩倩不屑地瞥了瞥，但大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牧原的每一个动作，眸子里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晚上别走了，就在这吃吧，我们好好喝喝！”
“我也行啊，不过这几天事情太多了！”牧原笑着说，“有人在和我演戏呢，虽然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配角，但也不能不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