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午有一男一女在后面的小巷子里亲热，正好让我撞见！”
“亲热？行了，不管怎么说您一定要当心点儿，这次过来打探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死对头！”
“死对头？你说的是牧原？”
“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八成就是这小子，他一向都喜欢找茬！”
“哼，还真是个鬼难缠的家伙，屡次破坏我的好事，总有一天要好好和他算算这笔帐！”
“巴颂叔，我上次和您提起的那事儿？”
“哼，子母尸是那么好找的吗？不但要新鲜，更要八字相合、吉时良辰相佐，再加上魂魄不灭，那是万一挑一的，可遇而不可求。上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费了那么大的事才伪造出斗殴致死的假象，单单买通火葬场把尸体偷出来就花了十几万！”巴颂没好气地说，“整整炼化了三年啊，要不是你们给我找了这么个地方，我死也不会把鬼仔借给你们的！可你们却好，局没做成却中了别人的圈套，生生让人把鬼仔偷走了，枉费了我那么大的苦心！”
“巴颂叔，这事的确不怪我我们啊，都是那个牧原！”王运秋委屈地说，“再说了，我们不是重新给你找了个寄主嘛，还费劲心思让他们搬进了那套房子！这些年我们可没少给您老找人啊，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这事后面再说啊！”
“别啊！巴颂叔，我们这次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了，上次那鬼仔好悬没要了我兄弟的命，我这次讨个普通的就行了！”
“先帮着我把披拉找到再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这个您放心，我们撒下网正找着呢，关门村的事情您也听说了，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到现在还没理出一个头绪呢！”
“别废话，人是死是活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秘法，不然我供给那么多的鬼仔干嘛，吃了撑得吗？”巴颂脸色一沉，“这是名单，把这些人都给我查清楚了！”
“梁子，拿好了，一个星期内必须给巴颂叔摸清楚底细！”
“王哥，这上面可有几十个呢，我……”
“别废话，时间不够就别他妈的吃饭睡觉，耽误了巴颂叔的事我剥了你的皮！”王运秋眼睛一瞪，威胁道：“还有，手脚给老子放干净点儿，查人就查人，别他妈的恶习不改干一些顺手牵羊的勾当！我可是听说了，上批名单里就有人报警，说家里丢了不少东西！”
“王哥，您放心，我今后绝对不敢了！”梁军急忙陪着笑，“我就是一时技痒，那些人不是动不得嘛，所以才……”
“才个屁！”王运秋抬脚在梁军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下，“给老子放规矩点儿，耽误了大哥和巴颂叔的事你小子担不起！”
正说话间，石经理和“微波炉”陪着那名黑瘦中年走了过来，后者手里还托着那个金像娃娃。
“砂楚，怎么了？”巴颂问。
“师父，您还没听说吗？下午有人闯了进来，这鬼仔受了惊！”砂楚低声说，“我在门口发现有香灰，像是懂行的人干的！”
“香灰？”巴颂一愣，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儿，说：“你们重新给我找个地，这地方不能久呆了！还有，马上去弄一辆灵车，今天得把东西全部运走！”
“灵车？”
“拉货的也行，要那种人气少的车子，里面都罩上黑布，不能漏光！”
“行，我这就去准备！”梁军点了点头，然后出门找车子去了。
“师父，那您呢？您后面怎么打算？”
“你先帮我照看着这批鬼仔，我还得守在这！”巴颂说，“这么多年的辛苦绝不能付之东流！”
“师父，您就这么肯定吗？那个目标可是还没怀孕呢！”
“那是我用药的结果，现在已经到了火候了！”巴颂得意地说，“我今天早上偷偷瞄了两眼，那女的已经受孕了！宁可找错，不可放过，如果这个孩子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将炼化出举世无双的鬼仔，绝无仅有！”
“好，那我就先帮师父看着点儿！”砂楚说，“唉，也不知道披拉是死是活，早听他炫耀自己摸索出一套新的秘法，如果能得到，我们的鬼仔定能再厉害几分！”
“哼，我们是想要，但他未必会给！”巴颂既有些惋惜又有些不屑，“如果我这只鬼仔能够炼制成功，岂止是厉害几分那么简单，顷刻间就能把他的那些玩意儿全灭了！行了，赶快行动吧，以免再生什么枝节！”
梁军开来一辆带棚的小型货车，和王运秋一起动手，先里面贴了一层黑布，然后又在外面罩了一层帆布。可能嫌弃王运秋是个外行，担心他损坏了东西，巴颂师徒并没有让他插手，而是两人亲自动手搬起了东西。王运秋自然乐得清闲，从内心讲，他还是挺忌讳这种东西的，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这些东西不会全都是鬼仔吧！”涣若释瞠目结舌地说，“这……这得多少夭折的婴儿啊！”
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巴颂和砂楚往返了七八次，从车间里搬出来十几个包袱，无一不是用黑布包裹着，看大小都在三四十厘米上下，有高有低，像是罐子一类的东西。
“不能让他们把东西运走，得想办法全部除掉！”牧原咬着牙说，“还有这几个人，一个都不能留，放跑一个，就会有更多的受害！”
“可……怎么动手啊！”涣若释有点为难，“这里虽然算不上是闹市区，但也是市里啊，稍微有点儿动静就会引来警察，到时候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牧原，你去收拾鬼仔，这个你在行！”虫蜂说，“我去对付那师徒俩，不过我需要一个帮手！”
“若释，你和虫蜂一起！小心点儿，瞅准机会再动手，不要蛮干！”
“明白！”虫蜂点点头，然后和涣若释一前一后慢慢地下去了。
牧原趴在屋顶上继续观察，随时准备策应两人。那师徒俩也不知道在里面搞什么鬼，进去半个小时了也没出来。
涣若释和虫蜂蹑手蹑脚地来到车间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动，还有瓮声瓮气地说话声传出来，但房间里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地下室！”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会儿我在前你在后，防止有人在背后偷袭！”
虫蜂轻轻伏下身子，将手慢慢地放到地上，一阵微弱的“沙沙”声响起，他的两腕处爬出几百只黑色的小虫子，如米粒大小，排成整齐的两队从门缝间爬了进去。
涣若释一惊，抬头看向虫蜂，却见一只略大些的虫子从衣领里钻了出来，然后爬进了他的耳孔里。爬动的时候，这只虫子还闪动了几下翅膀，外形很像是黑色的小瓢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