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被这声温柔的呼唤叫的一愣，条件反射的开始净手。
“豆子姐姐，这是方伯伯，我家的管家。”
“您好。”
云豆礼貌的点头，接过了方管家递来的毛巾擦手。
“小姐，前后保镖已经到位”
方管家端着托盘下了车，站在车门口继续道：“如有需要，直接按下呼唤铃即可。”
“不打扰二位的用餐，我去副驾驶等候吩咐。”
方管家语毕，见宋白莲笑着“嗯”了声，便轻柔的关上门。
豪华林肯缓缓行驶出别墅区，云豆靠着自带按摩功能的座椅，看着车窗外变换着的灰黄场景。
凉爽、柔软、舒适。
不愧是有钱人的座驾，坐起来果然跟自己的SUV不太一样。
宋白莲脱下连衣裙外的蕾丝罩衫，披散的头发被一个镶满钻石的发夹盘至脑后。
不知道按了什么键，车窗前的窗帘自动拉了起来，掩住了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
她开始品尝自家大厨精心制作的午餐，顺便给云豆夹了一块肉。
“不知道豆子姐姐喜欢吃什么，就叫他们做了几道拿手好菜，你吃吃看，合不合胃口。”
这是一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中系菜。
云豆之前一直以为，有钱人都喜欢吃贵且量少的外国菜。
“这辣子鸡丁呛豆皮，我的最爱，你尝尝！”
宋白莲嘴唇辣的有些发红，猛喝一口橘子汁，极力推荐。
云豆看了看云爸贴心准备的4个三明治，犹豫了1秒，拿起了筷子。
真不是她忍不住，主要是想试试味道。
宋白莲没什么富贵病，也没有吃饭噤声的规矩，两人一直说说笑笑的聊着。
50分钟过去了，云豆正拿出纸巾擦嘴，车身突然颠簸起来。
貌似是上了小路。
摇晃几分钟后，车减速了。
“小姐，我们马上就到了。”
方管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云豆打开窗帘，一栋围绕着高大围墙的高层“楼房”就映入了眼帘。
打眼一看，至少有个10层高了。
这哪像养牲口的地方。
车子没有熄火，直接通过了自动打开的院门。
“叩叩叩。”
声落，方管家打开了车门。
一股若有似无的臭气萦绕在鼻尖，是牲畜排便后化粪池的味道。
照例戴上口罩，一行人都下了车，走进了这栋高楼的地下室。
“宋小姐，好久不见。”
秃头男人跟方管家握了握手，笑着跟宋白莲打招呼。
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云豆，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微微点头，举手往里示意。
“诸位，跟我来。”
绕过繁复的消毒固定连通室，一行人通过了观光的玻璃长廊，一扇厚重的门被推开。
“咚！咚！咚！”
十几个人，身绑皮质围裙，手里的剁骨刀，砍着猪棒骨梆梆直响。
水电运作正常，脚掌还能感受到从楼上传来的，机械轰鸣声。
云豆眉头微蹙，空气中的腥味不小。
她不太喜欢这个气味，跟死前避难所的味道太相似。
“这里是从屠宰室拉过来的新鲜猪肉，品质以及安全都是合格的，我可以担保。”
秃头男人戴上橡胶手套，拿起一块肥瘦相间得当的五花肉。
前段时间因为病毒的原因，许多养殖场，都出现了牲畜死亡的事故。
有些黑心商家，以次充好，暗地里背着政府偷偷交易，吃死了人。
云豆之前看了不少关于猪肉鉴别的知识，也跟着拿了双手套，上手轻轻按压再闻了闻。
“色泽鲜艳、略有弹性、无血水渗出、无注胶痕迹，很好。”
方管家应该对于这方面十分有经验，对着宋白莲点了点头。
宋白莲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视线顺着周围的工人身上滑了一圈，最后对上了秃头男人的视线。
从容华贵的气质倾泻而出，她浅笑一声道：“可以谈。”
秃头男人面色本来有些紧张严肃，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颜。
“请各位移步会议室。”
会议室周围包裹的隔音棉，完全屏蔽掉了周围的一切声音。
红木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清茶，但没有人饮用，一个小年轻最后入场，坐到了秃头身边。
方管家站在宋白莲身后，依旧保持着礼貌微笑道：“赵先生，你们有多少肉可以卖？”
小年轻对着手中厚厚的记录本道：“现在饲料、水、电，场里一样也供不起了，所以一共5400头猪，全都可以卖。”
宋白莲看了一眼手指画圈思考中的云豆，开口道：“有活的吗？”
“当然，我们只宰了400头而已。”
“如果你们要不完，我们会将剩下的活猪卖给政府。”
秃头男人摸了摸头顶，无奈摇头。
最近风声这么紧，要不是对宋家有所求，他们是不会冒险私下出售的。
没想到宋白莲心这么细，替她张了口，云豆刚好顺着话问下去：“小公猪，3头，有吗？”
秃头也没轻慢，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雪期前生出来的，现在长大了不少，吃喝到位，很好养活。”
宋白莲睫毛忽闪两下，垂眸从包中拿出一个跟刷卡机很像的仪器。
除了验卡区和显示屏，还带有摄像头和指纹扫描。
密码输入界面，是没有的。
她粉唇微张，摆出几张卡，“开价吧。”
秃头男人跟拿着纸笔的小年轻对视一眼，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面色为难的开口。
“白莲，咱们往上算四代，也算是亲人，我实在是没有跟你讲价的理由。”
“但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困难确实......”
宋白莲轻笑一声，打断对方的诉苦。
把包搁在桌上，她单手绕着额边的发丝，眸子里涌动的是不符合年纪的深沉。
“你的东西，要是值这个价，我会买的。”
她语气低柔，却有着高人一等的凛冽气息。
云豆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这人，性格这么多变的吗？
“不要钱。”
秃头男人眼神坚定，“我们一分钱都不要！”
宋白莲食指蜷起，顶了顶自己的眉心，有些不耐烦。
“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有钱了。”
秃头男人欲言又止，眸光忍不住在云豆身上扫来扫去。
“我出去透透气，你们聊。”
云豆识时务，看懂形势就准备起身离开。
“不用。”
宋白莲扣住她的手腕，对着云豆摇摇头。
“你说吧。”
云豆见她语气坚定，也没客套，踏踏实实的坐好了。
外面那么热，她也不愿出去蒸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