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楚夭夭安全之后，云净准备结束对话。
“小僧还有功课要做，先告退。”
“痛吗？”
“嗯？”
楚夭夭记起云净上辈子是怎么死的，没忍住问出口。
当然在问出口的刹那她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搁这揭人家伤疤呢你！
“那个，我的意思是，额，你剃头发的时候痛不痛。对！就是这个。”
云净那边安静了一会，安静到楚夭夭以为他已经断掉联络了，心虚地想把令牌收起来让祁晏之叼着去。
下次他问起来就说是家里的小动物突然成精开口模仿她说话了。
对，大师兄养的鸟会说话也不算过分吧？
“痛，很痛。”
云净的声音很轻，轻的像从云端传来。
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楚夭夭心里懊悔。
“无论是挖灵根之后被丢在雪地里没有人管，还是最后被那个家伙直接杀掉，都很痛。”
“但是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痛就好了，如果我死了我的母亲可以活下去，我死的早我的师傅不会救我，不，直接死在雪地里，我师傅连捡也不要捡到我就好了。”
”所以，您可以杀了他吗？杀了慕容昭，只要杀了他们，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楚夭夭在对面开始讲自己被挖灵根的时候就提溜着白虎崽子的后颈皮把他丢出门去。
即使传来疯狂挠门声也不为所动。
“求您，杀了他和她，为了我，为了天下，为了你自己......求您......”
他听起来要碎掉了。
楚夭夭垂眸看着桌上的东西，耳边传来云净愈来愈低的声音。
还有一点就是，他在和她讲话吗？
楚夭夭感觉不对劲，总感觉云净那些近乎祈祷的祈求不是在说给她听。
他在说给谁听？
“嗯？你在向我许愿吗？如果许愿要付出代价的哦。”
“您想要我的什么就拿去什么，我的血，我的骨头，我的命，我的一切，都可以献给您。”
在岔开话题的楚夭夭：......
“如果您觉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
楚夭夭精准掐断灵力供给，看那令牌因为没有灵力震动了几下，归于寂静。
楚夭夭盯着令牌看了一会，烦躁地敲敲桌子，“啧”了一声。
她要云净的命有什么用啊......
要是献祭生命有用的话说她说不定到时候第一个上。
还有他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云净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就是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人？
如果说是因为她和原着不一样，那祁晏之也不一样，百里懿也不一样，就连楚倾城也不一样。
为什么就是她？
云净说是他看见的。
看见的。
这种又是怎么看见的？！
师尊倒是说过她是“金色的”，但也没有说是什么“金色的”。
楚夭夭感觉有些头疼，慢慢松开抵着门的手。
不要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啊......
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穿越过来的倒霉社畜啊......
门外又传来挠门的声音，过了一会门居然被外面扒拉门的虎崽子给扒拉开了。
白虎崽子小心翼翼地挤进来，发现没有人阻止他之后全身开心地冒起了小花花，“吧嗒吧嗒”地迈着小碎步去找楚夭夭。
然后他在门边发现了情绪不太对劲的楚夭夭。
白虎崽子小心地扒拉了楚夭夭的衣角一下，见她没有反应，又扒拉一下。
还是没有反应。
白虎崽子有些焦急地拿脑袋拱楚夭夭空闲地的手，主动拿脑袋在楚夭夭的手掌下蹭来蹭去，圆睁着眼睛去看一直不理自己的人。
不会是因为他偷偷进来生气了吧？
楚夭夭被云净的话搞了心态，有些小崩溃，靠着墙坐着想自己调理一下，结果手掌下突然长出了一个温热的老虎脑袋，还和蹭痒一样蹭来蹭去。
本来就感觉自己任重道远的楚夭夭在看见连人话都不一定听懂两句的祁晏之现在这幅不大聪明出门她还得怕他被人给掳走了的模样，更加郁闷了。
不想理他。
新仇旧账一起算！
故意不理白虎崽子有一会的楚夭夭：无语了，手底下要被这个虎崽子的毛把掌纹磨没了，马上要搓出火星子来了。
“好啦好啦，理你就是了，别蹭了。”
白虎崽子安安静静趴在楚夭夭的腿上，仰头看她。
“看我超过一个小时要收钱的哦！”
楚夭夭伸手戳戳它的额头，把虎崽子几乎戳下膝盖。
“你说，万一我做不到怎么办？万一最后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又该怎么办？被低阶魔族咬会不会很痛啊.......诶，我觉得我应该先立个遗嘱，万一真的嘎了，我名下的东西还得分分......”
楚夭夭捏着软软的虎掌絮絮叨叨，一项一项地分割自己现在有的东西。
“啊，算了，要是成功不了，谁也逃不了。”
“什么逃不了。”
还在想自己嘎了之后胧月阁该怎么办的楚夭夭：？？？
楚夭夭下意识地捏捏刚刚捏着的肉垫，结果捏到一只硬邦邦的手。
楚夭夭谨慎地又摸了摸。
嗯，这只手骨节分明，还有练剑练出来的老茧。
楚夭夭：草。
楚夭夭“咔咔”抬头，直接和祁晏之的眼睛对视。
太近了，她现在甚至可以数清楚祁晏之有几根眼睫毛。
“你要逃吗？那我陪你，无论去哪里我都陪你。”
楚夭夭还在懵逼中，就感觉脸上有微凉的触感，下意识闭上那边的眼睛。
祁晏之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擦去了她脸上那点在缓缓落下的泪珠。
“我永远属于你，我会为你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
楚夭夭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眼睛缓缓上移，定住。
“真的吗？”
“嗯。”
“那我可以摸摸属于我的老虎耳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