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一打开就是聊天框内一左一右的两个问号。
风翊的问号是质问，而张启灵的问号则是回答。
“你说过闲了可以打视频”
莫名的他还能从张启灵回复的跟他一模一样的问号上看出点小委屈来。
风翊有些头疼，也有点心虚，他这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谁让他确实跟人说过这句话，又没告诉张启灵不是他回消息就意味着闲。
更重要的是他问弓长启山主要是想知道疗养院的事，这事他是背着张启灵在查。
匆匆回了张启灵的消息，风翊又翻回胖子的聊天页面，刚才手机震个没完就是胖子发来的消息。
对方发来了十几条废话，提炼出来就是“晚上什么安排，客人男的女的”。
：无邪粉丝，带她参观一下无山居
胖子：呦，那天真呢？能一块打包带出来不？
：我试试
胖子：等会啊，一哥！
胖子：无山居咱们也进不去啊！被二叔都贴上封条了，咱们怎么进啊
：……
：翻墙
F建，土楼。
卿卿：今天有点事要处理，晚点给你打
靠在四楼栏杆上的张启灵看着风翊的回复皱了皱眉，跟靠在门板上的小闷对视了一眼。
张启灵收起手机，小闷这才起身让开，他身后的门立马就打开了，穿着黑皮夹克的墨镜男从里面闪身出来了。
“哑巴不是我说，你俩也真小气。”黑瞎子啧了一声，“看一眼都不行。”
原本他以为这两哑巴是要进屋去给家里那位报备呢，还抢先躲进去了，谁知道另一个哑巴动作这么利索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黑瞎子见两人没理他转身往楼下走也不恼，胳膊撑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搬东西的伙计。
“你现在不打晚上可没空咯，这底下可不见得有信号。”
听见身后没了动静，黑瞎子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他没少看见这哑巴掏手机拍照，说实话这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以前这哑巴不是失踪找不着人，就是靠在一边闭眼假寐。
现在可倒好了，一路上揣着个手机，时不时还得瞧上一眼对方回没回复。
他可听下面的人说了，连吃什么饭，几时喝了水都要跟对面那位知会一声，可真是被对面管的死死的。
现在下面的伙计私底下人人都说北哑谈了个没安全感的作精，这才要管天管地，事事报备。
可在他看来……
黑瞎子看着底下从搬东西的伙计中穿过往外走的两道身影。
这没安全感的分明另有其人。
他可是在屋里听见动静了，响了没几秒就被对面挂断了，看样子对面丝毫没犹豫呢。
十一仓办公室。
风翊见白灏天关上了门，这才给张启灵回拨了过去。
他的晚点打真的是晚一点点。
白灏天去找无邪了，十一仓有取货任务在身的人是可以离开十一仓的，存货方可以指定人选，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往十一仓存货。
要么是有身份的人，要么是有资产的家族。
风翊手机里别的不多，杂七杂八的人脉不少，连金万糖都摸进了他的好友列表，但不是所有人他都能用在这件事上。
疗养院的事，张启灵不希望他知道的太清楚，可他又想知道，所有这事只能瞒着对方进行。
首先张家就不行，张海克他们说白了跟张启灵穿一条裤子，虽然会按他说的做，但事后一定会告诉张启灵。
这俩笨蛋猫别看平常什么都不说，面上也不表现，其实心里明镜似的。
特别是现在记性好了，那更不用得了，银行卡密码都给风翊发了好几个。
其实张启灵的密码也好猜，可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记性不怎么样，所有密码都是办卡的日期。
最早的一张卡的密码还是1987年4月份的，但光有密码有什么用，他没有卡啊！
风翊也不知道这货落在哪个墓里了，身份信息还不是他自己的，连挂失都没法挂。
以前的斗还好说，还有拿回来的可能，这要是落在近些年跟无邪下过的斗里，那完了……
墓都炸了，还能指望一张小卡片完好无损吗？
张启灵接通的很快，风翊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他看向镜头里的两人。
“你们这是到了？身后是住的地方？”
张启灵跟小闷的身后是浅色砖石垒建的墙壁，砖石缝隙是褐色的，整体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但应该翻新过。
“下面有空间。”张启灵举着手机，镜头随着他走动。
风翊大致跟着张导游看了一下人背后的建筑外围。
笨蛋导游不知道镜头可以切换，只能举着手机将他自己跟身后的建筑尽量拍进来，不仅如此还得在镜头里容下一点小闷。
“好了好了。”
风翊连忙喊停，张启灵他俩身后的建筑是个柱体，他俩兜圈子不晕，风翊这边看镜头的都要晕了。
“入口在这个建筑底下吗？”
“不确定，有别的路。”
张启灵转过身，身后的背景也从建筑换成了山群，小闷侧身站着看向远处山群，匿于帽衫之下的优越轮廓尽显。
“这里山势聚拢，无明堂水。”
“……？”
风翊眨了眨眼这才将视线转向远处，从手机的四方镜头里，他只看得见远处一片的绿。
山势聚拢，就是山多还挨着？明堂他知道，明堂水又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一知半解，但是不难听出这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风水名词。
风翊听不懂，但是靠猜也知道地方是对的。
“……地方是这里，但是建筑下不一定是进去路？”
张启灵点头。
风翊暗自松了口气，“那你们两下去小心点，一根头发丝也不能少。”
“好。”
挂了电话，风翊靠在椅子上，这两闷油瓶突然冒出句专业名词，就像上课走神突然被点名一样，搞得他紧张的要死。
还没休息两分钟，小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通后是无邪的声音，“一哥快下来！”
风翊跟白灏天都不用在十一仓这住，随时可以提前走人，无邪能早退纯属是任务在身，他晚上还得回来交接。
不过风翊这次倒是没用胖子来接了，无邪开的十一仓的车，他跟小白蹭车。
胖子已经提前到饭馆了，不是什么知名大店，就是个苍蝇小馆。
谁让他们三个，一个黑户再就业，一个破产再就业，一个肄业在家。
只能该省省，该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