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节外生枝
夜晚时候许多人都有一个坏毛病，尤其是年轻的男人。
他们不喜欢睡觉，总是一个个都像一个夜猫子。
男人不喜欢夜晚睡觉的时候，女人其实也一样。
在男人夜晚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可以去喝酒，可以去赌桌，甚至可以偷偷背着老婆去凤仙楼中喝花酒。
但是女人肯定不一样，她们根本不喜欢去凤仙楼，她们最讨厌的地方也就是凤仙楼。
但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加喜欢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能赌钱的大赌庄。
因为在这个地方有钱的女人就是姑奶奶，而且绝对没有一个男人敢对这里的姑奶奶动手动脚。
若是一个男人敢在这种地方有想法，不但姑奶奶们不答应，而且赌庄的老板也不会答应。
除非今天来的姑奶奶运气特别好，让赌庄的大掌柜有点不高兴。
今晚万胜赌庄的大掌柜子就是有点不开心。
因为今晚突然来了三位姑奶奶。
而且其中两位姑奶奶的运气还特别地好，她们几乎就没有输过。
尤其是穿着红色衣衫的一位姑娘，她仿佛就像是长了天眼，每一次大小押宝都是猜得非常准确。
没有一位掌柜子愿意把自己的银子输给别人，无论他是一个大掌柜子，还是一个小掌柜子。
虽然有店铺的男人都喜欢称呼自己一声掌柜子。
万胜赌庄的大掌柜子姓孟，孟掌柜子就坐在赌场的一间小屋里。
门上挂着用珠子穿成的门帘，他用眼睛直直看着站在赌桌前的三个女人。
两个女人的手里各自提着一把剑，现在剑已放到了堆满银子的赌桌上。
孟掌柜子心里非常明白，因为古城是个小地方。
敢在夜晚来到赌场的女人，除了马帮中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只有一种人。
她们必然就是江湖人。
因为只有久经江湖的女人，她们永远都不会在乎这些小节，尤其三个貌美如画的女人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赌场中。
她们的目的绝对不是来这里碰碰运气而已，这一点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赌坊中男人们本就都是来碰碰自己的运气，可现在几乎已经输红了眼，他们不相信红衣女子的手法，就如孟掌柜此刻的想法一样。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伙计做了手脚，将色盒里的股子变成了小，但是红衣女子在压大宝的时候，打开的色盒依然是大。
这种鬼都不相信的老千，孟掌柜子根本不会相信，他努力让自己忍着。
平静着自己脸色，孟掌柜仔细看着红衣女子的手法，他终于无法再忍住自己，他慢慢走到赌桌前，他脸上堆满了微笑。
可红色衣衫的女人，根本不去理会他，仿佛她一心要把这个赌庄的银子都要赢到自己的腰包里。
于是孟掌柜子实在无法忍住自己了，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对着屋子外的伙计招了招手。
伙计就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耷拉着个脑袋走进来了小屋子，站在了他面前。
看着屋子外的红衣女子，孟掌柜道：“候八，这个姑娘今晚的手气非常好？”
候八沮丧着个脸道：“她已经赢了很多。”
孟掌柜道：“有多少？”
候八道：“三万三千两。”
“哦！”可孟掌柜只是应了一声。
候八哭丧着脸，道：“孟掌柜，她们已经赢得够多了，我们应该出手了。”
孟掌柜却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赌场上必然有着输赢，她们只要赢得开心，自然就会离开。”
站着的候八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掌柜子嘴里说出来的话。
带着疑惑，皱了皱眉眉头，候八有点赌气道：“她们似乎一点都不满足。”
但孟掌柜子却淡淡一笑道：“赌场总有输赢，她们的手气只是一时，心里莫要太急，总有输的时候。”
伙计变得有点心急了，急着道：“若是她们不输怎么办？”
可孟掌柜还是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着急地道：“本来我的心里很急，但是现在一点都不着急了。”
候八瞪大了眼珠子。
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大掌柜。
仿佛第一次遇到一个不喜欢自己银子的大掌柜。
这时，屋子外赌徒们的声音变得更大了，特别是输了银子的一个赌徒，他的上身已脱去了衣衫。
强壮的身体，而且胸前长满了黑色的毛，而且他身上的毛发甚至要比他的胡子还要长一些。
男人在赌场若是出现这种样子，必然是输红了眼。
一把铁鞭重重放到了赌桌上，眼珠子瞪得比牛的都要大。
孟掌柜从珠帘子看着这个汉子许久，忽然笑着对候八道：“这是一个送命的人。”
候八不解道：“他可是薛二爷，马帮的人，谁都必须给他们面子。”
孟掌柜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来她们的目的是来找他。”
眼睛再次把红衣女子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姑娘打量了一番，孟掌柜倒吸了一口冷气，再次喃喃自语道：“莫说她们赢了我的银子，就是拆了我的赌庄，也没得办法。”
候八不相信这是一句大实话，他道：“什么女人竟然如此厉害？难道她们是江湖中的大魔头？”
孟掌柜道：“这倒不是，只不过红衣的女人是天云剑主，身边的两个姑娘一个是糖果果，还有一个碧玉山庄的芳菲仙子。”
候八怎么说也是一个明白人，他在赌场已混了很久，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虽没有见到过，但是长着的耳朵也听说了不少。
听到这三个女人的名字，仿佛就像是见到了他的老婆一般，他有点嚣张的气焰立刻泄了下来。
孟掌柜叹息着道：“她们若是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是同时出现，不懂事的薛二爷肯定要倒霉了。”
这句话站在赌桌前自称薛二爷的男人当然听不到。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
因为一个男人在夜晚若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不会吓哭吃奶的孩子，他都会仔细端详看上几眼。
可薛二爷已输红了眼，他在走马帮的路上遇到过很多的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赢走他的银子。
除非他很慷慨地送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此刻只记得自己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坐庄，眼前这个不认识的红衣女子都能赢走他的银子。
他并不在乎自己的银子，因为他是马帮的薛二爷。
但他在乎自己的脸面。
一个男人若是输的连自己的脸面都没有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给别人当大爷，更不可能回去当马帮的薛二爷。
牌九已经推开，一只大瓷碗摆在了赌桌的中央，里面放着三颗白玉精致的骰子。
天云剑主魏大姐昂着头站在赌桌前，她微笑着，仿佛没有感受到赌场中男人们异样的眼光。
她完全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夜晚走进男人们最多的赌场中，只要是个女人心里不能不在乎。
像这样的地方，只要女人走进来，似乎就像是一只不懂事的小绵羊，主动跳进了一群狼的窝中。
何况现在进来的是三个女人。
可魏大姐露出微笑，看着扒了上衣的薛二爷，嫣然道：“若是你这把输了，只剩下了一条裤子，难道你要输了裤子才愿意家见你的老婆？”
薛二爷瞪着牛眼睛道：“你若是输了呢？”
魏大姐道：“我现在除了赢来的三万三千两银子，还有身上带着的两万量银票，可你什么也没有了。”
薛二爷哼声道：“二爷手中还有一把钢鞭。”
魏大姐抿嘴一笑道：“拿着钢鞭的只有男人，你什么时候见过人家的门上贴着个女人当门神？”
薛二爷微微一怔，道：“那你想让我用什么当赌注，总不能真那我的裤子来赌这一把？”
赌场里马上传出了一阵哄笑。
但是魏大姐依然笑着道：“你还有个人？”
笑声立刻停止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红衣女子来到赌场中竟然想着赢走马帮的薛二爷。
摇着自己的牙齿，薛二爷沉思了半响道：“若是你赢了，今夜我就是你的人。”
魏大姐嫣然一笑道：“我不需要你的人，我只是需要你的马帮。”
“马帮？”薛二爷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可以，若是我赢了呢？”
魏大姐立刻答道：“不但这里的银子可以给你，我还有把剑。”
瞧着赌桌上的剑，薛二爷仔细又把魏大姐打量了一下，他实在想不起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就在他答应的时候，一个女人走进了赌场的门，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拿着一把奇怪的兵器，仿佛就像是蝎子的尾巴。
走进来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大，薛二爷听得很清楚。
女人道：“薛二爷，即便你脱了内裤，也不会赢了眼前的人。”
薛二爷红着眼睛厉声道：“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说二爷！”
进来的女人叹声道：“若是你能赢了妙手先生的老婆，今夜我毒蜘蛛就去凤仙楼中当卖笑的姑娘！”
“天云剑主！”薛二爷的惊叫声回荡在赌场中。
可里屋里孟掌柜却轻轻发出了一声叹息：“夜晚不喜欢睡觉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多？”
里屋内没有人再看到太师椅上的孟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