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话也就再说不出口。
“我现在真的心情很乱，只想等鸣悦的消息。”
她语气放轻了些，听在蓝哲耳朵里，没有那么伤人了。
他深吸口气，做出了把她拉起来的动作，“鸣悦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先跟我去看看妈。”
“我要在这里守着他。”
她依旧不肯动，“他当时的情况你没看到吗？怎么会……”
怎么会没事呢？
握着林乔曦的那只手，忽然收紧了手指，蓝哲的语气，染上了一抹沉重，“妈快不行了。”
其实他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林乔曦的心脏是剧烈颤动了一下的，那种陌生的疼痛，让她全身的血液都跟着上涌。
蓝哲毕竟是专业的，熟知她的每一个预兆。
眼疾手快的，就把她站不稳的身子扶入怀中。
属于他的气息，霎时充斥着她的鼻息。
林乔曦忽然哭了。
哭得很大声。
手一下一下垂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遇到了你们……”
蓝哲一声不吭，一直由着她揍。
“对不起。”
他只说了一次，饱含着真正的歉意。
已经知趣的溜得很远的裘娜，其实一直在偷偷的看他们，直到护士长终于抓到了她，不得不离开。
裘娜才又回头望了一眼。
在那个瞬间，她觉得这样搂着自己妹妹一声不吭的蓝哲，特别温暖。
下一刻她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感觉，大概是疯了。
……
林乔曦最后还是没跟蓝哲走，她知道，蓝哲在一步一步离开她的时候，会是怎样受伤和难受的神情。
但是蓝哲肯定是夸张了，蓝夫人不过是晕倒，但鸣悦是真的受了重伤。
她不可能走得开。
她什么都怕，最怕的就是，一旦离开这一会儿，或许就会有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后来证明了，她确实是有了这样的遗憾。
只是遗憾的对象，不是陆鸣悦。
等待的时间里，林乔曦一直在看手机里和陆鸣悦发的那些短信留言。
面对面的时候，他真的又黄又讨厌。
但是在通讯工具的遮掩下，真的是一等一的男神综合体。
话又少又高冷，偶尔被她逼迫也勉强一用的颜文字落在他身上，是真的可爱得爆炸。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和他的相片真的很少很少。
少得她心里慌乱得要死，呼吸都短促了起来。
如果……如果真的没有以后。
那她该怎么撑下去？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眼泪就夺眶而出。
环住自己双膝，哭得一抽一抽的。
是真的太害怕了。
如果他能醒来，她想跟他说。
她的世界里，不需要他当她的英雄。
那些话真的都太矫情了，虚无缥缈。
她真正想要的……是他能当她一辈子的丈夫。
在急救室的灯终于亮起来的时候，林乔曦立即冲了上去。
随着手术担架上，男人被推出来的身影，她眼眶里布满了血丝，顾不得自己已经疲惫到极点的精神，手握着担架边缘，望向医生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医生摘下口罩，额上也是细细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