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曦越想，就越安定。
同时也是在鼓励自己。
妈妈现在还在昏睡着，等到她醒来看到自己眼眶通红，就算林夫人的事情没影响到她，也肯定会被这幅模样吓到。
不想再让妈妈担心了。
一点都不要。
蓝哲起了身，几人跟着他一起去了孙玲的病房。
病房里孙玲身上插了好多管子，林乔曦只看一眼，眼泪又落了下来。
明明前两天来看她，还是精神愈来愈好的样子，传来的也一直都是好消息。
她原本还想着，等复检结果出来，如果妈妈暂时没什么大碍的话，就接她到陆家别墅一起住的，反正林以冬也和林夫人要离婚，妈妈的美梦说不定可以继续安安稳稳的做下去。
只要妈妈愿意，他们会帮她描摹出一个最完美的生活。
让她余生再无遗憾。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或许永远都无法实现。
“原因的话很多种。”看着孙玲苍白的脸，蓝哲明显不太好受，不谈她当年把曦曦残忍带走，不谈她对蓝家来说是多么讨厌的存在。
至少她把曦曦安安稳稳的抚养长大，曦曦品性如此好，和孙阿姨的教导有着莫大关系。
不是蓝哲嫌弃蓝夫人，他单纯觉得，如果是自己的母亲来教曦曦，不一定能有这样纯净不参一丝杂质的品性。
何况孙阿姨还是他一直接管的病人，曾经的他也是胸有成竹，结果世事难料。
“复发这种事情不单单是个概率问题。”
他的眼睛似有若无的略过林以冬身上，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病房门口，他一直站在最后面的位置，一声不吭，手上的伤还是很严重，今天连药都没来得及换。
眼睛始终直直的看着病房里的女人，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蓝哲收回视线，“孙阿姨上次的复检就在三天前，今天正好出了结果，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孙阿姨的病情复发，其实并不是偶然，也不是概率。”
“我们所有人都疏忽了。”
“是什么原因？”
“她的心情长期处于极度的抑郁之下，睡眠质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极度抑郁？”
林乔曦不相信的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妈她一直很和气，看到我和乔曦过来，都是很高兴的。”
连一直沉默的林以冬也上前几步，神情急切的围着蓝哲，“蓝教授，这个绝对不可能的，我这么多天算是陪她最久的人了，她明明那么开心，那么开心……”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都迟疑了起来。
连连后退了几步。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正撞上乔曦的眸子。
“爸……”
她声音带着哭腔，听得林以冬心都碎成了一瓣一瓣。
“我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但是已经问过专业人士，他们的推测结果是。病人因为长期的抑郁情绪再加上睡眠质量糟糕，癌症扩散，而造成她抑郁情绪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