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你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外婆刚刚也是突然就难过了！”
听到孩子关切的问着孙玲的声音，她又慌了神。
刚刚那冲口而出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妈妈的记忆有影响。
侧目望过去，妈妈还是和刚刚的姿势一样坐在床沿，面上的表情却深了几分。
紧张的伏在床沿看着孙玲的面色，看妈妈紧张，陆昕也赶紧掉了个头过去，一样紧张的看着，胖乎乎的小手撑住柔软的被子。
这一大一小的神态，像得要命。
孙玲本来怔神着的阴霾心情，瞬间就消散了。
她噗哧一下笑出声，换做这母子俩面面相觑。
“有你们，可真好。”
不计较了，不想了，乔曦心里对以冬有芥蒂是肯定的。
这也是因为她太爱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妈妈，是心疼她。
孙玲很清楚明白，但凡她还有点以前的骨气，就不该让自己沉浸在这样虚幻的幸福中。
孙玲的手也覆上这母子俩的手，她的柔荑没有蓝夫人那么细腻柔滑，但也是少做重活的精致，除了把乔曦带到高中那段时间辛苦些以外，这个女儿让她省心到不行。
现在想来，这孩子从林以冬‘离开’起，就一个人偷偷的帮她背负起家庭的重任。
大学四年，乔曦都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反而她在国外养病的时候，还一直打钱给她。
一想着这个小孙儿是怎么来的，孙玲心里就又是苦楚又是欣慰。
苦楚的是，乔曦独自受过的苦，她真的无法想象，刚刚成年的她，是怎么一个人承受那些非议，怎么一个人默默的怀着这孩子。
“乔曦，辛苦你了。”
“怎么突然说这些……”林乔曦看着她神伤的样子，心疼得厉害。
“妈一直一直没说过的，那天看了节目，我知道，知道这小外孙是怎么来的，你真是，那时候还骗我！”
“妈，不说了，不说了。”林乔曦顷身抱住孙玲，陆昕也懂事的把自己胖乎乎的小身子贴上外婆。
“外婆别哭呀，是不是弄疼了哪里？昕昕给你呼呼！”
“乖，你们都乖。”
她欣慰的，就是这孩子成长得如此好。
而且并不是试管而来的孩子，是她和鸣悦真正生下来的。
是她和她的那份缘，埋下的种子和结晶。
“我没关系的，那时候除了这方法，哪儿能来钱。”林乔曦说着，又怕孙玲自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都知道。”
孙玲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角，在陆昕小心翼翼的呼呼中，眼泪也没再落下来。
觉得是自己的呼呼起了作用，孩子欣慰的抱着她笑，“外婆不哭了哦，再哭的话我也好心疼的。”
看着祖孙两温情的场景，林乔曦搂着孙玲的动作，却停滞了一下。
“妈，你记得那时候自己生病了？”
刚刚还笑着的孙玲，身子微微一僵。
半瞬后，又侧头望她，“嗯，记得，那时候身体不大好，你爸也在长时间出差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