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鸣悦带着陆昕先出了门，下午时分，林乔曦一个人去了国际医院。
孙玲还是老样子，靠在病床上，对她的到来没有太大的反应。
林乔曦今天穿了件焦糖色的大衣，衬得她肌肤愈发娇嫩，乍眼一看，像个18岁的小姑娘。
不过她确实也还不算多大，虚岁堪堪23。
孙玲没反应虽然林乔曦着急，但却能由着她或者医护人员照顾和摆弄。
有些老人在医院治病的时候，小孩子脾气一发，多闹腾的事都有，孙玲就不一样了，十分安静，即使是扎针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蓝哲正拿着病历本在一旁，“你妈妈已经比以前要好一些了，之前她封闭了自己所有的感官和神经，在那次下了几番病危通知书过后，倒是好了一些。”说着，他在病历本上记录着，林乔曦凑过去看，他的字端端正正，一点都不像医生那些‘草书’般的字体。
合上病历本，蓝哲神情严肃，“不过这样并不是好现象，长时间无感知，严重来说，她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林乔曦本来还带着调笑的心情在看蓝哲，后面这段话一出来，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心里的那股钝痛感，又袭了上来。
“你也别那么难受，她这不现在有点反应了么。”蓝哲不忍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走到病床旁，冲孙玲耳边说了几句。
本来还是靠着枕头的孙玲，眼珠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慢吞吞的转过来，把手颤颤悠悠的伸出。
蓝哲麻利的接过护士递来的麻醉药，给她轻柔的擦拭片刻，而后拿起皮筋打了个结，啪啪两下拍在她手上，听得林乔曦心惊肉跳。
“你妈妈血管太薄了，不拍两下看不见。”护士小姐笑着解释。
蓝哲喊了林乔曦一声，她本来侧着身的，忙回过头，正看到针管扎入孙玲的皮肤，往常孙玲打吊瓶的时候她也遇上过，每回孙玲都没有反应，而这次，在针管瞬间扎入皮肤的时候，她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只是这么一下，林乔曦眼眶就红了一圈。
“你看，我就是让你看这个，你妈妈现在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我在她耳边说要打针，她虽然理解得很慢，但是明显知道打针是什么意思，打了麻药的，针扎进去的时候不可能疼，她皱眉只是因为人体最本能的反应。”
蓝哲耐心解释，“看她自己，如果她愿意的话，不会变成我说的那个情况。”
把老人的手轻缓的放回病床上，孙玲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林乔曦也舒了口气。
蓝哲与她，算是熟识，所以对于孙玲的病情也绝不隐瞒，如他所说，只是告诉她最严重的那个情况，而不代表必然会发生。
妈妈现在有了这么多细小的反应，那就一定不会变成那个最糟糕的情况。
看蓝哲低着头仔细记录孙玲每一个反应的样子，林乔曦忽然问，“你和悠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