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看着两人的昕昕忽然站了起来，拿着镜子冲他们扬了扬。
“昕昕也想学？”
陆鸣悦也看了过去。
小家伙点点头，粉嫩的小嘴巴一张一合，反复几次之后，他额头上忽而冒出汗珠。
林乔曦一脸惊喜，而后习惯性的握住他的小手，轻声细语，“昕昕想说话了吗？慢慢来……”
陆鸣悦的眼眸里也染上一层期待。
昕昕到现在都没开过口，这个事情，他有责任。
“来，先深呼吸。”
林乔曦做着示范。
昕昕从没说过话，大概就和失明的人重现光芒一样，没那么快适应的。
昕昕扬起小脸，墨黑的眼眸里闪着淡淡的光，清澈又可爱，眉心随着举手又放下的动作，胸膛一起一伏。
几次开口之后，昕昕懊恼的摇摇头。
“再试试，昕昕最棒了，老师想听昕昕的声音，可以吗？”
陆昕并不是哑巴，他的声带很正常，现在还小，不说话的性子是来得及改的。
再过两年，他就该去小学了，按照陆家的财力，陆昕肯定是去贵族小学，如果还是不愿开口，没有小朋友和他一起玩，性格将会更加孤僻。
因为她毕竟只是个家庭教师，不能陪他走多远。
想到这里，林乔曦心里充满了不舍和遗憾，引导昕昕说话的动作又急切了不少。
昕昕虽然年纪幼小，但分明从她眼里看出了期待，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握紧拳头，呼吸却突然急促到一个顶点。
林乔曦整颗心都被他撮住了。
昕昕终于，要开口说话了！
接下来，他却突然蹲在了地上，小小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而后又把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喘气，看上去特别痛苦。
“他这是怎么了？！”林乔曦吓了一跳，忙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抚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万分焦急。
“不知道，呛到了？”陆鸣悦蹲下来了些，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昕昕的小脸，手触到他眼角泪珠的时候，只觉得心口一疼。
林乔曦担忧得要命，轻轻拍着昕昕的背，侧目问陆鸣悦，“送医院去？”
“岁助理，麻烦你打一下120，不！先叫南伯过来，给昕昕喝点热水都行！”
“好的。”
“昕昕，难受吗？！”林乔曦把脸贴在他额头上，懊悔得不行，“对不起，早知道就不急着让你说话了。”
“老师不该逼你……”
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处于痛苦之中的昕昕费力的睁开眼睛，却也没能做出什么反应。
从没有过的难受感觉，让他紧紧的揪住林乔曦的衣领。
林乔曦心疼得厉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伯和岁月都没来，连陆鸣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她孤单的抱着昕昕，想亲亲他的脸，可在唇刚要覆上脸颊的那一刻，昕昕却忽然躲开了。
而后他视线虚空的看着一旁，没有去看林乔曦不解的眼睛。
“生老师气了？”
“你别急，把他抱去儿童房。我刚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最快20分钟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