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这一刻好像摁下了暂停键，只有陆然四人还可以动。
见陆家那些人都站着一动不动，陆然连忙假装自己也动不了。
她眼眸低垂，其余三人如果不仔细，应该看不到她的神情和眨眼的细微动作。
“怎么回事？”陆祭尘看看左右，伸手在陆然面前晃了晃，“陆然好像也跟他们一样。”
宋轻煜猜测；“是游戏的设定吗？因为李青棠是个关键npc？”
姜凌初唇角微勾：“说不定是简曜攻略成功了。”
宋轻煜很是惊喜，“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退出游戏了？”
话音未落，李青棠身上就忽然出现了一个淡蓝色半透明面板，一条条提示出现在上面。
【检测到攻略人物[李青棠]已死亡】
【[李青棠]记忆数据已清除】
【[李青棠]记忆数据已更新】
【攻略人物[李青棠]已攻略完成】
【状态转变为[无法攻略]】
【好感度不可见】
面板消失后，白光开始修复李青棠的身体。
她衣服上的血迹也一点点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宋轻煜满心以为他们能离开这里了，没想到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显而易见吗？”陆祭尘冷笑，“李青棠不是正确攻略目标，简曜选错了。”
姜凌初是最没把这种情况当一回事的，口气轻松地分析道，“而且她已经是不可攻略的人物了，这意味着攻略人物少了一个，你们还记得如果不能找出正确攻略目标，我们怎么才能退出游戏吗？”
宋轻煜点头，“1\/2可攻略人物好感度都达到70，或者自然死亡。”
“没错，既然可攻略人物会减少，刷好感度也不容易，第一点要求想达成就很难，至于第二点。”
姜凌初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说：“看简曜就知道了，死是解决不了办法的！”
陆祭尘一下就听懂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找出正确攻略人物，并成功完成攻略，我们就都得永远留在这里？”
“是的哟。”姜凌初拍了下手掌。
“那怎么办？如果那个所谓的正确攻略目标不存在呢？”宋轻煜是三人中最担忧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
陆祭尘撇嘴轻笑，“而且他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不确定成功完成任务后，能离开游戏的会是所有人，还是只有实现愿望的那个人。”
所以他们这些玩家，一直都是竞争者！
宋轻煜沉默下来。
姜凌初则指了指李青棠那里，“她的伤全都好了呢。”
两人看过去时，李青棠身上那阵光就愈发刺眼，让一直听着几人谈话的陆然都忍不住紧闭双眼。
好在光线太刺眼，陆祭尘三人早就挡住了眼睛。
下一刻，几人同时听到李青棠的声音。
“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宋同学和两位陆同学也在？”
“这位又是——”
四人睁开眼，就看到李青棠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姜凌初。
而刚才还在四周忙活的警方人员和陆家人，全都消失不见……
就连塌了一部分的那栋废弃大楼，现在也完好无损。
一切都恢复如常。
陆然没急着开口，只静静地看着好像什么事都没经历过的李青棠。
现在的她，更符合一开始游戏给出的资料备注。
李青棠看了看四人，又指着自己：“你们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陆祭尘双眼微弯，神色间写满温和，“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我——”李青棠蹙眉想了数秒，“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一个人来这里待着，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待的地方……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宋轻煜讪笑两声，“我们其实是出来找你的，因为你今天没来学校。”
“这样啊！”李青棠点点头，完全没怀疑这话。
“那这位呢？你们的朋友吗？”
“这是新同学，姜凌初。”陆祭尘介绍道。
李青棠刚要打招呼，姜凌初就毫不避讳问了句，“你认识简曜吗？”
几人都怔愣了下。
李青棠咬着唇，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流，“原来你也认识阿曜。”
姜凌初三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过李青棠还有简曜的记忆。
那刚才只是时间倒流吗？
疑问一浮现在脑海，就被李青棠解答了。
“其实阿曜和我正在交往，可他因为车祸还昏迷不醒……我相信他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天，我会等着他的。”
李青棠抹了抹眼泪，“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去学校的，只是心情不好……”
按照她的说法，简曜只是遇到了车祸。
李青棠的记忆已经被完全篡改。
陆然霎时手脚冰凉，感觉毛骨悚然。
李青棠的记忆修改甚至起死回生，前后不过五分钟，这无疑表明李青棠可能真的只是电子数据组成的生命。
那么自己呢？
陆然死死攥着拳头，心情万分难受：如果我也遇到这种事，也成功被人攻略，记忆被更改后，是不是就不再是我自己？
“陆然怎么不说话？”
陆祭尘的声音让陆然陡然一惊。
[请不要让玩家发现异常！]
她回过神来，见几人不知什么时候都看向了自己。
握紧的手稍微松了松，“说什么？不是找到青棠后就该回学校了吗？”
“小姐姐刚才——”宋轻煜也反应过来陆祭尘是想知道陆然有没有之前的记忆。
陆然知道自己只要保持一问三不知的状态就没问题，于是接连发问：“刚才怎么了？我们不是一直在找人吗？现在找到了，你们怎么一副……对青棠很好奇的样子？”
陆然这一‘反客为主’，让宋轻煜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姜同学认识简曜，又第一次见李青棠，所以才好奇问了一声。”陆祭尘把锅丢给姜凌初。
后者努努嘴，“唔……确实是这样。”
“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学校吧？”李青棠温柔道，“谢谢你们出来找我。”
几人看着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李青棠，心思各异。
回到学校后，他们才惊奇地发现，本该消失不见的江雯雯，还好好地坐在讲台前，资料数据也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