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没成年的不许进啊。”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开着玩笑。
谢存挑了挑眉：“我家的酒吧我想进就进。”
他弯下腰，盯着面前的台球。
男人喝着酒笑了笑：“许家少爷回来了？怎么不让他一起来玩玩。”
“他怎么可能来啊，他都不喜欢这种东西。”谢存看着进袋的球眼睛弯了弯。
男人笑道：“假正经。”
谢存看向他：“人家又跟我们不一样。”
男人叼着根烟：“不是说他跟他那个女朋友去旅游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存笑出了声：“真逊，人都带过去了，还留不下来。”
男人有些好奇地看着谢存：“那女孩跟你一个班的，她长什么样啊。”
谢存根本没空搭理他：“能长什么样啊，人样呗。”
男人白了他一眼：“听说许少可花了大手笔啊，我姐都被他叫过去设计他那个什么鬼岛了。”
“听我姐说，布置得可用心了，我他爹的还以为他要求婚呢，结果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存越听越好笑：“求什么婚啊，他们才多大啊就求婚，付心灵可能不会答应的。”
“估计是她不想待了吧，不然许江树肯定不愿意那么早就回来了。”
男人站起来：“那女同学是给他下了什么蛊啊，许少陷这么深，我二姐还跟我打听他来着。”
谢存嘴角抽了抽：“打听谁，许江树啊？”
男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但他现在有女朋友了，这也不太好，等哪天他们分手了你告诉我啊，我告诉我二姐。”
谢存摇了摇头，不跟他说话了，这么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干。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付心灵后两年的高中都非常平静。
她的心态好像越来越平和了，她现在也因为原生家庭哭了。
付心灵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感觉一切都过得这么快，她感觉昨天还在高一呢，一眨眼，她就已经到高三了。
她高一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秦沐，然后是妈妈，再是许江树，在那短短一年，她感觉自己把她前面十几年应该经历的事情都经历了个遍。
因为哭得太多，经历得太多，她在高二和高三都没有什么太过深刻的回忆。
秦沐之前的成绩还是中等，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掉到最后几名了，班主任也不再找她谈话。
谢存高二的时候就出国了，他说学校的高中生活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一点都不好玩。
付心灵有些羡慕，她也还想像谢存一样，她不想再继续卷下去了。
理科对于她来说并不容易，但照现在的就业形势，文科找工作也太困难了，所以在文理分科的时候她还是毅然选择了理科。
许江树一直在她身边，他的话越来越少，更多时候他都只是在听她说。
“高一那会儿你话好多，现在倒少了。”付心灵忍不住笑了笑。
许江树愣了一会儿，他无奈道：“不敢影响你。”
他其实觉得高考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以帮她走更轻松一点的路，但她不会接受的。
每次看到她一脸困意，但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的样子，他很心疼，但他不能够插手。
这是她的课题，他不能，她也不会让他插手。
“许江树，你想去哪个学校啊？”付心灵突然问道。
许江树看着她：“我对这个不怎么在乎，随便去过吧。”
她去哪个他就跟着去哪个。
反正他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付心灵是不是喜欢他，他感觉她是喜欢他的，但她又好像随时可以抛下他。
许江树看着旁边认真算题的付心灵，他不确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对这份感情总是晃得晃失，有时候一想到这些东西，他就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他不敢问她，他怕听到敷衍的回答，也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许妈妈经常会对许爸爸说：“爱应该让人变好，而不是让人变差。”
她现在很少跟许江树谈论这些东西了，因为她只要一开口，他就开始沉默。
但她实在不懂守着这份感情有什么意思，付心灵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啊。
许爸爸对这件事情倒是很乐观：“不喜欢也没关系嘛，他以后就懂了。”
许妈妈的脸比煤炭还黑：“以后以后以后，这都三年了。”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非要付心灵不可呢，交一个正常的女孩，互相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的不好吗？
许妈妈怀疑许江树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冬天的天黑得很快，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
付心灵看着外面的天空，心情有些低落。
她不喜欢冬天，因为天黑得太快让她很孤独。
她不喜欢春天，因为春天总是潮潮的，衣服总是发霉。
她不喜欢夏天，学校里很热闹，但这些都跟她没关系，她还是觉得孤独。
她不喜欢秋天，因为秋天叶子全掉了，还总是吹风，她心情不好。
唉……
姜禾换到了她后面，她轻轻戳了戳付心灵的背。
付心灵疑惑地转过身去，姜禾小声道：“许江树最近怎么了？”
付心灵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了？”
姜禾叹了口气：“他上课有好几次都哭了，我抬头的时候吓死我了。”
付心灵皱了皱眉：“真的啊，我都没注意。”
姜禾认真点了点头：“你当然没注意了，你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付心灵也有些不确定了：“没有吧，我最近都没怎么跟他说话，我物理上次考太差了，我都在狂赶物理。”
姜禾也不太懂：“那他为什么哭啊，看着可可怜了呢。”
付心灵心不在焉地转过身去，许江树哭？为什么，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但是他也没跟她说啊。
许江树拿着两个水杯回来了，付心灵看着他走进来。
许江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看起来特别颓，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他抬起头刚好对上付心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