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好可怕。
在这样的地方找一个安全地带，不如中彩票容易。
扈轻自语：“其实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界，界壁可以抵挡虚空乱流。小布，你说我是不是去找个界来做总枢纽更靠谱？”
又道：“但我想完全掌控这个总枢纽，不希望上头有什么压着我。难道，要找个废界？”
绢布接口：“武丁界不就是废界？天道可没死。即便你找到没天道的废界，有了生气活过来，不能保证不会产生天道。”
扈轻：“所以，这个计划不可行。现成的界不行，那就做一个来。”
绢布：“做一个界？你有想法了？难道你是要用——倥侗？”
扈轻想用呢，可倥侗是自己借来的，总有种它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还不如道法石对自己死心塌地呢。总觉得哪天倥侗要走或者哪天它会被本体召回去而自己阻拦不了。
“我想用宝莲。”
宝莲？
绢布惊讶：“它可以吗？”
扈轻笑道：“我也是灵光一闪。沟通过它了，它没有意识，但它的秘密已经对我敞开。在榴花手里，它只能帮忙蒙蔽天机，这不是大材小用，这只是它本事的九牛一毛。小布，你能看出宝莲的来历吗？”
绢布哪里看得出来：“是神器还是天生宝物？”
扈轻也看不出来，宝莲没有灵智，无法告诉她。她能确定的就是宝莲现在是她的，为她所用，能帮上她的大忙。
宝莲可以屏蔽天道，因为它是空间系，它能屏蔽法则，而法则，本质不就是能量？虚空乱流也是能量。好比扈轻能在虚空存活，因为她可以对抗虚空的能量的压挤，宝莲也能，还比她强得强。
宝莲变不成一个活生生的界，但变成一个稳固的空间是足足够的。或许以后有机缘，变成真正的界也不一定。
绢布提醒：“宝莲认你为主了吗？牢靠吗？”别半道叛逃了。
扈轻：“牢靠。小阴阳天天熏陶，而且它好像对我很依恋——可能是道法石吸引着它，也可能是混元和道一？我会割出一块神魂和它放在一起。”
只可惜，她的神魂割下来也变不成另一个她。以前只能变成萤火虫，现在，鬼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形态。
接下来，就是找位置。
勾住界壁的脚尖一松，扈轻战战兢兢往虚空里走了一步。
啥事没有。
大松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太吓自己。离着界壁近着呢，还有帝印保护，有什么好怕？
壮着胆子往远处飞，正巧一股看不见的虚空乱流过来，扈轻只觉得大力撞在背上，不由自主跌出去。
吓得绢布尖叫：“扈轻——”
衣领一紧，一只大手抓住扈轻，拎高。
扈轻转了半圈，惊喜：“师傅。”
是樊牢。
樊牢说：“你发什么癫？”
扈轻反手拍拍他的手，樊牢没松手，拎着她回到文丁界内。
扈轻咳咳：“我找个地方建界外传送总枢纽。”
“我知道这事，老祖刚告诉我，我想着来外头看看再去见你，没想到你也来了。”
“师傅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是很快，衣裳上还沾着血呢。
樊牢给自己打了个法术清理掉血迹：“我就在武丁。好多魔域的探子从文丁进武丁，九宗九族的弟子要历练，正好拿他们玩猫捉耗子。”
扈轻静了下：“所以，文丁有意往武丁放行？”
“很正常。从文丁去魔域的仙族也被魔族当耗子抓。看谁命硬吧。”樊牢语气很淡漠。
仙域魔域的战斗是冷酷的，文丁能达成诡异的平衡很大原因是因为扈轻这个魔帝没有露面。
现在她回来了，魑魅魍魉各路小鬼该冒出来了。
不需要蛾大通风报信，樊牢就能预判即将爆发的战争。准确的说，知道扈轻手里有文丁界的时候，九宗九族已经有了预判，也早早做着准备。
“你这次回来多久？”
扈轻说只要建成界外传送总枢纽，她就在六个界打卡上班，不乱跑了。又说了蛾大的消息和自己的打算，樊牢很赞同。
“送上门的大礼不收天都不容。这样来看，总枢纽的事不能再拖延。只是，一定放在界外？抵御虚空乱流非常消耗资源。”
扈轻：“我得了件空间系宝莲，内部空间很大，防御力强。只是这个总枢纽的位置，还未落定。”
界和界的位置并不能用三维来界定，她用倥侗之力来观察也只能看到两个点之间关联，在一条线上，是看不到另一条线的。
六印加身，倥侗是不是愿意借给自己更多能力？
樊牢一言拍板：“那就干吧。现在就开始。”
扈轻一下苦哈哈：“人手够吗？七个月后，有大战哇。”
樊牢：“你管那么多呢，你以为这一千多年我们都闲着？”
说到这里，扈轻顺嘴问：“我师傅他们还没回来？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她心里慌慌。
樊牢自然有办法收到他们的消息：“当年害你流落魔域的魔头已经灭杀了。他们摆脱追杀他们的人就能回来。路上有波折，魔界这边的磁场与仙界不同，有些地方不好使用空间术脱身。”
总之：“他们没危险。”
扈轻说：“师傅他们不在，我总觉得人不够用哇。”
樊牢很莫名其妙的看她：“你是失去脑子了吗？无赦界，麒麟界，是你的，里头的人，听你指挥。两个界的高手加起来，还不够你用？”
“...”
扈轻一拍额头：“我说我是仙帝他们就听我的了？”
樊牢冷酷：“不听就去死。”
“...那我是不是要亮个相？”
“早该做的事情。就今天吧，你去亮相，我通知人把两边的势力拢一拢。识趣的会主动上来，不识趣的会学会识趣的。”
樊牢如此强硬的挺她，她还能说什么呢？走吧，去亮法相。
武丁麒麟无赦，按着这个顺序过去，同一天内，三界生灵都亲眼见到了他们的女仙帝，好威风凛凛的女战神。
其实她在无赦界显过法相，魔螭化人。宣告前一任结束，新仙帝上位。无赦的势力当即去仙宫巴结，可惜她跑得快，谁也没近距离见过她。要不是仙宫有长老团在，切实有人接下上一任的摊子，无赦界的人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经历一场虚幻。
此时再现法相，即便她没有用魔螭形象出现，她以手持长剑的战甲女神形象出现在天空之上时，无赦界众生很肯定，这就是他们一面之缘的仙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