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点了点上面的那条细纹，拉过了凳子坐下，“这条细纹看到没有，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和院长刚刚讨论过，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陆柏言放下片子看向了程半夏，等着她说下面的话。
“一般来说，人的脑骨坚硬度和0.2铜皮的硬度差不多，一般的爆炸基本不会造成你头骨裂缝，但是也不排除你之前经历过几次爆炸，但是那一拳头打过来，能打到这个地步，手臂上的肌肉强度应该超过了正常人的十倍以上。”
“所以呢？”
“所以，安德烈到底对那些人做了怎么样的变异出来，才会让他们变成那个样子？”
陆柏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击打着，没说话。
“安德烈的研究，其实算的上是一次成功的研究了，只是没有完全可控的方式而已。”程半夏说着，又指了指他的片子，“这种怪物一旦流入到那些人手中，不管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陆柏言击打着桌面的手指始终有规律的击打着，“然后呢？”
“然后，关键来了。”程半夏说着，再次向前靠近了一些，指着片子上的裂痕，“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柏言点头。
“知道家里有谁吗？”
“我妈。”
“所以，重点来了，清除任务如果被发布，请您当做不知道好吗？”程半夏说着，眨眼看着陆柏言。
所以，说了这么大一堆，就是怕他参与进清除任务里面去。
“你呢？”
程半夏：“……”
“介个，那个——”程半夏眼神有些飘。
陆柏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程半夏看着自己，“清除任务开始了？”
“这个——”
“说实话。”
程半夏深呼吸，抬头直视陆柏言，“上次安德烈的事情上面知道了，院长刚刚和我说，上面来医院问过关于你的身体情况，他们想要确定你的身体允不允许你做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所以你帮我拒绝了？”陆柏言声音不大。
程半夏却有些害怕。
“你这样真的不适合，我才多大，你就想让我守寡？”
“我当鳏夫不是当了四年？”
程半夏直接蹲在地上，万年不变的熊猫抱腿耍赖大法，“爸爸，您真的不能去啊，我们这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您呢，您上有病重的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爸爸——”
陆柏言垂眸看着程半夏，抬了一下自己的脚，“给我起来。”
“你答应我我才起来。”程半夏坚持。
陆柏言：“……”
一天不皮就难受是不是？
“程半夏我让你起来。”陆柏言凉飕飕的开口。
“那你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程半夏说着，晃了晃陆柏言的腿。
“真不起来？”陆柏言最后警告，看着程半夏坚定的摇头，陆柏言示意她看门口。
程半夏带着好奇看了过去，下一秒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整理着自己皱了的白大褂。
陆柏言双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她皮，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