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眼神瞬间一暗,心中已然明了云浅所言不假。
这一切显然都是秦如鸢在自导自演,否则这披风是哪里来的?什么人进入赴宴会随时随地带着一件披风?
就在这时,那丫鬟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旁威严的皇帝存在一般,她像是早已将台词烂熟于心,毫不犹豫地张口就来,“多谢宋公子救了我们家小姐!等我们家小姐身子好些后,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众人,“......”这算盘珠子简直都快崩到他们脸上了......
皇帝皱了皱眉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丫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直接命令侍卫将那丫鬟押住。
皇帝的声音冰冷,透露出他此刻的不悦,“真是个糟心的玩意儿!把她们全都给朕带下去!”
待那丫鬟和秦如鸢都被侍卫带走后,皇帝的脸色依旧阴沉,他稍稍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贴身公公,语气严肃地吩咐道,“去告诉秦丞相,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朕看他这个丞相也别当了!”
听到皇帝的旨意,吴公公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迅速退下,前去传达皇帝的口谕。
直到吴公公离开后,皇帝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云浅身上。他眼前的翩翩少年郎,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提议道,“宋爱卿,朕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如不朕给你赐一门婚事如何?”
云浅听到皇帝的话后,沉默了一下,不禁多看了皇帝一眼。
稍作思考,她突然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毫不顾忌地说道,“回皇上,臣不举,实在不宜去招惹其他女子,以免耽误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
“咳咳咳——”
这一番话犹如石破天惊,让皇帝完全没有预料到。
他惊愕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连连,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浅,“你!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被云浅的话震惊到了。
“你......你说什么?”皇帝严重怀疑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再次开口问道。
云浅却不慌不忙,继续解释道,“皇上,臣不举啊,皇上是不知道什么的不举吗?所谓不举,便是......”
她说得如此直白,皇帝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见云浅还要细细给他解释一番,皇帝急忙挥手打断云浅,压低声音道,“好了好了,小声些,这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额头,心中暗自无语,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臣子。
云浅见状,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异常尴尬和诡异,谁也没有说话。
云浅是没话说,皇帝是怕自己不小心说到云浅不举的伤心事,所以没说。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他们抵达宴会现场。
宴会上,众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皇帝端坐于上首,目光不时扫过下方的大臣们。
当他注意到有些大臣频繁向云浅敬酒时,心中不禁一动。
皇帝想到这些大臣家中都有待嫁的适龄女子,而云浅刚刚又说出那样的话,他看向那些大臣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等宴会结束后,一定要吩咐太医们好好地给云浅调理一下身体,说不定还能治好他那令人困扰的不举之症呢。
毕竟,这可是他的状元郎兼镇边将军啊,如此优秀的人才,怎么会不举呢?
哎......
皇帝越想越觉得可惜,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待到宴会结束,皇帝特意派人前往太医院,挑选了几位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命令他们立刻前往宋府,为云浅诊治身体,务必想尽办法将他的不举之症治愈。
太医们,“......”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宋府的大门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开门一看,竟然是好几位身着官服的太医站在门口。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宋府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他们面面相觑,心中还以为是不是云浅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太医同时前来。
尤其是宋阿奶和原主的两个姐姐,更是心急如焚,二话不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哭着就往云浅的院子里冲去,仿佛云浅下一刻就要与世长辞了一般。
看到这一幕,正在洗脸的云浅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看到哭着冲进来的宋阿奶和两个便宜姐姐,懵逼的开口问道,“阿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宋阿奶冲过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云浅,眼眶通红的说道,“奶的乖孙啊!你到底是哪儿伤着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告诉阿奶呢?奶的乖孙啊,你怎么这么命苦?这日子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你又这样了......
都怪你那个死鬼爹!在地下也不知道不好好护佑你这个儿子!早知道这样,当初他还活着的时候,阿奶就该打死他!”
众人,“......”
云浅嘴角抽了抽,“阿奶,我没有受伤,到底怎么了?”
“阿奶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瞒着阿奶了......乖孙你放心,就算去哭,就求,阿奶也会去找人来治好你的!!”宋阿奶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