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天司内，苏豪，林轩二人正与一众九州国内最顶级的智能系统研究员埋头解码那颗机械文明的主脑。
十几年的功夫，这颗主脑内的科技也只不过解压了不到一半，这期间也少不了林轩的帮助。
虽然只有一个球的大小，但其中的储存容量甚至要超过现在九州所有硬件的一半，不过随着解密的科技越来越多，后续的解码也变得越来越简单。
近百台量子计算机围成一个巨大的阵列，不断接收着主脑的信息。
“苏司丞，2145号文件已经全部解压出来了，可以进行解码了。”一名研究员大声说道。
“开始吧。”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苏豪摆了摆手，一众研究员控制着量子计算机开始工作。
机械主脑内每个文件的大小都大的惊人，再加上需要进制转换，重组，破译，有些时候，一项科技往往要数十个文件，甚至因为机械文明的科技内容基本上都是由代码组成的，有些还需要先翻译出来其他前置科技文件才能看懂。
所以工作量很大。
苏豪如今才四十出头，但看年龄已经有六十岁了，他已经有太久没睡过整觉了，毕竟这些科技早一步被破译出来，对人类来说都讲获利无穷。
林轩在这件事上也帮不了他多少，哪怕他能去未来背下来那些破译过后的代码，但是终究没法将硬盘从未来拿回来，他背下来几兆大小的容量对于海量的数据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两人一直忙碌到了深夜，一众研究员都熬不住了，文件的编译工作才完成了不到一半。
“都撤吧，回去歇着先。”林轩拍了拍手，示意工作先停下来。
众人愣了愣，纷纷看向苏豪。
“干嘛啊，这活还没干完呢，至少得把这个文件编译完吧。”苏豪头都不抬，双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
这些工作以现在的人工智能逻辑还无法自动编译，只能由他们完成。
林轩没有理睬他，而是冲众人挥了挥手，众人这才离开。
“工作也得一步一步来，你急什么呢。”林轩拍了拍苏豪的肩膀。
苏豪依旧头也不抬，“劳资忙着名垂青史呢，怎么不急。”
林轩叹了口气，“你回头看看，你已经名垂青史了。”
“那就让名字刻的深一点，至少比你的深。”苏豪笑了起来，不过如今的他笑起来皮包骨头的有些瘆人。
这家伙的级别已经有私人调养师了，可惜别人也管不住他想工作。
“行，你要是回头当了烈士，过劳死在岗位上，那估计就没机会喽，我是什么身份，星海开拓者，星海引路人，乌托邦社区的提案人，监管人，数个研究成果被评为超级材料，带领的项目组研发的成果无数，其中被评为尖端科技的我自己都数不清。”
“你今天说是来帮忙，其实是专程来找我吹牛的对吧？”苏豪终于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林轩。
林轩笑了起来，“嗨呀，我现在就是不喜欢说实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像是吹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走吧，去餐馆喝酒，咱好久都没放松过了，我有点怀念大学时候的吹牛生活了。”
苏豪默不作声，低头继续敲着键盘。
“放松不是浪费时间，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劳逸结合嘛，你看你手底下那些研究员，一个个跟着你熬的两眼通红，觉还是少不了，但效率也高不起来，都这个时代了，你怎么还跟个资本家一样搞压榨。”林轩将苏豪从椅子上揪了起来，勾肩搭背的拖出了实验室。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找生命的意义嘛，如果只做无意义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死呢。”苏豪不情不愿的被林轩拖着往空天司的餐厅走去。
林轩摇了摇头，“你有些时候是真的有病，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那就是我说的有道理。”
“最没道理的道理，用你的意义去衡量世界，那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人人都有存在的意义，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空天司的餐厅如今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因为如今的空天司，大多都是一群愿意为九州拼搏至死的年轻人，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生猛，一个实验熬两三天的都大有人在。
早先的工作时长禁令成了一张废纸，谁都管不了别人热爱工作，于是能让他们在晚上的时候吃一顿宵夜就成了对他们最大的爱护。
晚上的餐厅其实也挺热闹的，不少年轻研究员忙碌过后都会来这里要一瓶啤酒，吃一顿烧烤，三五成群的吹一吹今天自己的实验有多牛笔。
只不过林轩和苏豪进来后，热闹的氛围一时就有些冷场了。
“瞧见代沟没，就是因为你这种头发都白了的老东西在，我平时跟他们可熟了。”林轩尴尬的冲在场的年轻研究员笑了笑，“你们吃着喝着，我们去楼上。”
苏豪撇撇嘴，没有吱声，他平时确实来的少，一头闷在实验室里，别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加上略带恐怖的面相，众人很难将这个老头子与课本上那个意气风发的帅小伙套在一起。
两人的故事其实在乌托邦社区里都被当成案例来宣传的，这些年轻人不少都是冲着他们俩才要来空天司工作，不少学软件工程以及AI智能的更是将苏豪奉为偶像。
看着楼下逐渐热烈的气氛，林轩笑了起来，“瞧见没，他们也有他们的意义，多好。”
“嗯。”苏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十几年一直在搞机械主脑的编译项目，将时间与精力都花在了这上边，导致精神都有些萎靡了，即使是用了编辑dNA端粒长度的药物，也衰老的特别快，看的一旁的林轩有些心酸。
“你要不提前退休吧，科技署会批准的，或者休息两年调理调理，你现在这样子我真怕你熬不住。”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苏豪看向林轩，“现在只有我最了解这个项目，我离开的话，编译进度一定会慢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