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瞥了一眼幸子,幸子立刻会意,上前将花子搀扶起来,劝道:“有话起来好好说,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花子却对幸子说:“如果赵公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赵桓原本面带笑容,听到这话,笑容瞬间消失,他冷冷地对幸子说:“那就别管她,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吧,我赵某人从不受人威胁。”说着,他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幸子深知赵桓的脾气,急忙低声劝花子:“你若真心想帮哥哥,就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好商量,赵公子会认真考虑你的请求。但你若用刚才那种方法逼迫赵公子,只会惹他生气,事情反而办不成。”
花子也察觉到赵桓的不快,于是顺着幸子的话,从地上爬起,坐回椅子,低头默默流泪。
赵桓也不理她,继续与幸子饮酒,不时望向窗外的雪景,偶尔应和几句。
此时,云层低垂,似乎还有一场暴雪正在酝酿。若雪势持续,恐怕不仅会引发冻灾,还可能形成雪灾。因为积雪过厚,即便想从海边大宋港口购买棉衣棉裤等御寒物资,也难以运抵,道路将被厚雪阻断,车马难行。
花子似乎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哭着对赵桓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不该说那样的话,请您原谅。”说着,她起身施礼,哭得异常伤心。
幸子在一旁帮腔道:“你确实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好像赵公子欠你什么似的。你要明白,赵公子帮你只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他并没有义务帮你。”
花子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错了,请赵公子您原谅我。”
说着,她再次恭敬地向赵桓施了一礼。赵桓倒也不至于得理不饶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小姑娘。于是,他紧绷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行了,你坐下吧,小丫头片子。”
听到赵桓这么说,幸子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扶花子坐下,对她说:“你哥哥正在与城里的叛军作战,这不是你能左右的。所以,你只需尽力帮他即可,就算帮不上忙也别介意,尽力就好。”
花子再次点头。
赵桓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说道:“我知道你很着急,因为今天可能会有一场大雪。大雪之下,你哥和他的军队将会更加艰难,确实应该尽早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会有很多人丧命。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不绕弯子了,直接开条件。你让人转告你哥,答应就这么办,不答应的话,他自己想办法。”
花子急切地说道:“他一定会答应的,赵公子请说。”
“你可能不清楚,我和城里的源义朝他们是用女人换金币,两个女人换一块金币。按照这个价格,你哥哥也可以用女人跟我交换金币。
只要他能提供足够的女人,你还可以提醒他,如果普通人家找不到适龄女子,恐怕就只能去那些达官显贵家里找了。
我相信大和国还有不少躲藏在这些人家中的女子,找到她们便能获得金钱上的帮助。如果他答应了,凭借他的信誉,再加上你的面子,我可以提前提供御冬的棉衣棉裤,甚至包括帐篷和睡袋等物资,等他得到相应数量的女人后再来结算。”
花子顿时大喜,说道:“如果真可以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哥一定会答应的。”
她心中明白,如果只是单纯用女人换金币,哥哥可能会犹豫,毕竟现在年轻女子不易寻找,要去达官显贵家里找就更困难。但如果能先赊到御寒设备,哥哥恐怕就难以拒绝了。花子高兴之下,立刻答应下来,兴冲冲地就要往外跑。
幸子叫道:“你想到哪去?”
“我得去让人告诉我哥,很快就回来。”
赵桓叫住她:“你先回来。”
花子马上站住,又患得患失地回来,生怕赵桓反悔,问道:“怎么了?还需要什么条件吗?”
随即她挺了挺胸脯,说道:“好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管是要我这个人,还是要别人,都没问题。”
赵桓说道:“你想多了,你个小丫头,等你长大些再说吧。而且我也不会用这个来要挟你答应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让你哥早点拿到服装,还得想别的办法,不然他一来一去,再加上你一来一去,时间都耽误了。”
花子一听,觉得确实有理,便问道:“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派个人跟你去,只要你哥答应我提的条件,他可以派人跟我的人直接到港口去把棉衣棉裤和其他御寒设备运回来,就不用跑两趟。如果速度快的话,应该能赶在暴风雪封锁道路之前把东西送到兵营,不然你哥就等着哭了。”
花子欣喜若狂,激动得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进了赵桓的怀里。
赵桓只能搂着她的腰,无奈地望向幸子。幸子笑笑,扭头望向窗外。
花子抹去眼泪,说道:“好了,你赶紧叫人跟我走,我让我的人带你的人去找我哥,同时给他写封信,把情况告诉他。”赵桓随即叫来两个侍卫跟随他们一同前往。
待他们离开后,赵桓突然发现幸子咬着红唇,带着几分幽怨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幸子确实有话要说,但这些话更多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一直在鼓励自己勇敢些,像花子那样不顾一切地扑进赵桓怀里,那样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然而,她偏偏没有花子那样的勇气,所以她估计这一辈子只能孤单终老。赵桓似乎并未在意,回到座位继续喝酒。
过了一会儿,花子兴冲冲地回来了,一扫之前的阴霾。到了下午,城外传来了消息,平清盛已经完全答应赵桓的要求,会筹措女子直接交付给港口的宋军,以结清双方的交换。这次,平清盛得到了三万套棉衣棉裤和防寒设备,基本上够他现有的军队使用。
大雪纷飞之后,源义朝等人原以为城外的平清盛会因严寒而迅速撤离,否则就会被冻死。
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城外的平清盛军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虽然略显臃肿,却极为保暖。
而城墙上的人却没有这样的待遇,毕竟他们不可能一直躲在城楼里不出来。一旦开战,士兵们必须上城楼防守,必然要忍受严寒酷暑的折磨。
之前,他们还能通过轮番防守躲进城堡里烤火取暖,享受比城外攻城士兵更好的待遇,但现在却发现,城外敌军的御寒设备待遇一下子超过了他们。
这直接影响了双方交战的结果。由于有了御寒设备的加持,平清盛的将士士气大增,进攻强度陡然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