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他道，“所以你用不着担心。”
“这么长的伤，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下疤痕。”她咕哝着道。
“就算有疤痕也无所谓。”他道，“我是男人，不在乎身上多几道疤，不过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到时候可以做祛疤的项目。”
她一怔，他这话，就好像是在要迎合她的喜好似的。
迎合？钟可可赶紧甩了一下头，她在想什么啊！“那个刚才护士说你换好了药还有两种药片别忘了吃，你……你先把药吃了吧。”
她说着，赶紧拿起了床头柜处护士刚才放着的两种药，按照剂量取出，又倒了一杯温水，一起递给了顾厉臣。
顾厉臣接过药，混着水吞下了。
“可可，如果你在这里觉得不自在的话，也可以回去，这里有医生护士护工，还有我的手下，有足够多的人照顾我。”他道。
她楞了楞，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你是为我受伤的，我有责任留在这里照顾你的。”她赶紧道。
他的眸中掠过了一抹黯然，责任吗？她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觉得她有责任而已，而不是因为其他的！
也是，顾厉臣，你还在妄想什么呢？他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因为吃了药的关系，顾厉臣很快就睡了过去，钟可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的睡颜。
现在的他，就连睡着，都好似带着一抹脆弱一般，那没什么血色的脸庞，看得她一阵心疼。
她留在医院里照顾他，真的只是因为责任吗？不，她知道不仅仅只是责任而已。
更多的她想要亲自照顾他，想要做一些自己所能做的对他有帮助的事情，即使……这些事情随便一个护工都可以做，但是她还是想要自己做！
钟可可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顾厉臣许久，直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有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只是当她转头一看，进来的人却是叶崇卫，她曾经见过的厉臣的朋友。
“你……你是来看厉臣的吧，他睡着了，可能还要过会儿才会醒来。”钟可可开口道。
叶崇卫瞧着钟可可，“听外头厉臣的手下说，这两天是你在这里照顾厉臣，倒是辛苦你了。”
“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她赶紧道。
“他的伤怎么样了？”叶崇卫道，他也是偶然从顾父顾母口中得知好友住院的事儿，这才急急的赶到了医院这里。
“腰腹被刺中，缝了十一针，好在没有刺中要害，医生让留院观察，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过两天就能出院了。”钟可可道。
叶崇卫咕哝了一声，“唔……看来他倒是真的挺在乎你的，为了你，都肯做出英雄救美的举动了，要是我遇到危险的话，估计他只会冷冷瞧着了。”
被英雄救美的钟可可略带尴尬地道，“他……他应该也会救你的，你是他的朋友，他……”
“行了，我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嘛。”叶崇卫耸耸肩道，“他啊，对人对事，一向冷漠得很，只除了他在意的人，当年是凌依然，现在是……”
叶崇卫的声音一顿，这会儿尴尬的倒是变成了他， “哈哈……我说凌依然，你不会介意吧。”他干笑了两声。
“没关系，我其实都知道的。”钟可可睫毛轻轻一颤，垂下了眼帘，“我知道，厉臣爱的是依然，而且爱了很多年了，如果依然没有和易瑾离结婚的话，那么也许厉臣现在已经和依然在一起了。”
“他这个人啊，就是对感情太固执了，一旦认定了，就会死钻牛角尖。”叶崇卫道。
钟可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可不是么？但是当初，也正是他的这份深情和固执，才让她在羡慕依然的同时，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厉臣。
“不过——”叶崇卫话音一转，“你是这么多年来，他固执感情的例外。”
“例外？”她一愣。
叶崇卫道，“我和他多少年的朋友了，也见过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女人，但是也没瞧见他对谁例外，他因为和凌依然小时候的相遇，后来因为失去了联系，就一直在找凌依然，而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因为长相上有些和他记忆中的凌依然相似，所以被他当成了替身，可纵然如此，他也从来不曾和那些女人有过什么亲密举动。”
替身吗？钟可可眸光微动。
“他这个人啊，既深情可又绝情，对于不在乎的人，就算你死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的。凌依然算是让他钻进了死胡同，可是你却是在把他一点点的拉出了死胡同。”叶崇卫说着，看向了钟可可。
钟可可苦涩地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可不是我看不看得起，而是真的，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他提到会笑，也会难过的女人，他会为你忐忑不安，会因为你的一个电话而高兴，也会因为和你分手喝得酩酊大醉，甚至抱着我一个劲儿地说着胡话。”
叶崇卫感叹地道，“这些种种，难道还不能说明吗？甚至你的长相，和凌依然没有丝毫的想象之处，就算想说他是把你当成了凌依然的替身这个理由，都无法成立。其实在我看来，他对你的感情，也许远比他以为的更多更浓，钟可可，你就真的不能再和厉臣在一起吗？”
“我……”钟可可贝齿咬了咬唇瓣，“我和他分手……是因为……我……我觉得我永远都不可能取代依然在他心中的位置，将来，他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他能真正爱上的人，可是这却不是我能做到的。”
她不是没努力过，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失败。一场意外，他的转身离去，已经足够证明了！
“你真的觉得你永远都不能取代吗？”叶崇卫问道，“那我问你，你和厉臣认识多久了，你又知道厉臣爱凌依然有多少年吗？”
钟可可一窒。
叶崇卫已经径自说下去了，“你和厉臣认识到现在，不满一年吧，可是厉臣对凌依然的感情，却已经有20多年了，你在不满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让厉臣如此的在乎了，那么如果时间再长下去，你难道还觉得不能取代吗？我并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