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摸摸脑袋，朝后看了一眼，“您这个时候就不怕被看到了啊。”
萧阳眸光朝后斜过去，又侧过来，忽然勾唇，“看到就看到吧。”
“左右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顾娴：“……”
这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
散了步顾娴和萧阳就一起回了船坞里面沐浴休息，今儿萧阳倒是没做什么。
就洗了澡之后躺在那儿，伸手示意顾娴过来抱抱。
顾娴觉得人形抱枕的舒适性还是很高的。
头发擦干了。
就愉快的躺过去。
萧阳摸着她的头发，若有所思，“所以你不喜欢你这个妹妹对吧。”
顾娴打了个哈欠，“不喜欢呀，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后翻身，在他怀里扭了扭，“困了，嫔妾要睡觉啦。”
萧阳低头。
看了人一眼。
勾唇，又凑过去，轻轻的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睡吧，马上就到江南了，这船上到底睡的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顾娴咕哝了一声。
没了声音。
昏黄的烛火微微晃动。
萧阳安静的看着熟睡的顾娴，盯着人那精致的侧脸，良久良久，这也才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公公，李才人娘娘的奴才，还有珍妃娘娘的奴才刚才都来差人问过话。”
关上门，春雨这边走过来小声就道。
陈廉脸色不好，“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这些主子娘娘们也没这么麻烦，怎么出来一趟，这般胡搅蛮缠。”
“那奴才——”
“你就说陛下睡了，没有进去通报，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
春雨忙应是出去。
紫露和兰儿听到这话端着茶正好出来，二人脸色各异，对视一眼相互摇摇头。
闭上嘴，装作没听见又退出去。
而翌日一早，萧阳听到侍卫那边传话来说，快要到灵州县码头港口了。
便匆匆交代了顾娴一句叫奴才收东西，明天下船，便起身更衣了。
顾娴睡的迷糊。
胡乱应了。
弄得萧阳没好气揉了一把她的脸才走。
所以等顾娴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脸蛋上还有点发红，被揉的嘛。
顾娴叹气，“陛下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玉珠给人穿鞋的时候嘴角抽了抽，心说您每天不还这么“欺负”四皇子殿下呢么？
老是把孩子逗得团团转。
“收拾东西吧，明儿就下船了，”顾娴下了地，自个理了理衣襟，笑道，“一会儿去见珍妃一趟，估摸着有些事她还要交代，就是不知道这江南到底什么样子。”
还有她那个素未谋面在这里读书的弟弟，也不知过的如何了，是个什么样子。
到时候抽个时间见上一面才好。
……
“贱人。”
远远看着船坞上一行人渐行渐近，顾清脸色沉沉，白的都有些不正常了。
像是鬼一样。
就盯着顾娴和珍妃低头在后方交谈着什么。
一点点攥紧手指。
秀雨错愕。
顾清眼里有血丝，还有些发肿，又想到刚才去给萧阳请安吃了闭门羹。
前日夜里，本来皇帝该是在珍妃这里留宿的，她侍寝。
却被顾娴截胡了！
真是个贱人！
此刻，她只想做些什么发泄不甘郁气和怒火。
“既如此，那就劳烦珍妃娘娘了，一些东西我自个收拾好了船坞那边就不管了。”
而顾娴和珍妃说话一路走到了船舱旁边。差不多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她正要走时，“顾昭仪，你和陛下之间，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陡然，珍妃就道。
顾娴一顿，停下来，后扭头看她。
珍妃淡淡笑着。
顾娴挑眉，见状也笑了，“娘娘多虑了，只是陛下前阵子心情不好罢了。”
“心情不好？”珍妃又笑了声，“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么？那为何最近这里两天，陛下都没有去看过李才人？”
六七日之前，皇帝几乎还日日都去看望有孕的李才人。
结果就在去见了顾娴那天夜里之后。
一切都变了。
皇帝再也没有去见过李才人。
李才人托人去请过皇帝，她是知道的，只是皇帝面对李才人去请，也没去。
顾娴惊讶，“这话娘娘问我不合适吧，”
“李才人和陛下之间的事情，娘娘该是去问李才人才是啊。”
珍妃脸色微沉。
顾娴行了个礼，笑了笑，“既如此，嫔妾就告退了。”
珍妃没再说话。
只冷冷的看着顾娴走远，指尖一点点的捏紧了，也不知过了多久。
这才看向后面一直没过来的顾清，“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顾清顿时一僵。
脸色变了变。
有些难堪。
珍妃揉了揉眉心，“没用的东西。”淡淡看了眼夏荷，“叫她一会儿来我这边一趟。”
没再等顾清，直接走了。
……
顾娴回来的时候也和宁妃走了个对面，不过宁妃急匆匆的带着奴才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
看到她没理她。
直接越了过去。
顾娴行礼，等她走远了，这才起身，“宁妃带的东西很多？”
玉珠点头，“奴才听说，宁妃娘娘这些日子在船坞上折腾不少人，吃的穿的用的，都要求的很精细，就格外麻烦了些。”
顾娴啧啧。
不过这是别人的事情，马上要下船了，估摸着他们跟皇帝进城要到午膳之后了。
灵州城是位于江南的中心枢纽位置，他们这次在灵州城里不知道要住在哪里。
皇帝说是有行宫。
不过到时候怎么选院子，还是个麻烦事情。
而果然一如顾娴所料。
因为妃嫔的东西多，包括船坞上杂七杂八的物件大，要收拾起来还挺麻烦的。
所以自打靠近码头天不亮的时候。
奴才们都在收拾，快到了晌午，这才收拾的七七八八。
顾娴这里是一切从简的。
她来的时候没叫奴才折腾船坞里的东西，自然走的时候，就方便。
所以宁妃，珍妃，李才人带着人忙碌时。
她就在悠闲的抱着孩子喝茶。
四皇子最近明显是又胖了。
肉乎乎藕节一样的胳膊。
顾娴想着这娃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呢，一般现代来说，都是一岁或者一岁半左右。
但是也不好说。
她看着小孩子趴在她怀里努力的仰着小脑袋，努力一会儿又累了一样垂下来。
反反复复的。
倒是很有趣，“等到了地方，找了院子住下来，就让你在地上玩。”
好像七八个月，有些婴儿就会爬了。
刘奶娘站在旁侧，闻言眸光微闪，咬着嘴，盯着顾娴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四皇子。
这才低下头。
却不由的攥紧了手。
……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风吹过。
带着几缕咸味。
偌大的船在碧波的大海上行驶了足足快一个月，终于是隔得远远的瞧见了那乌压压在码头上行礼的一群人。
“行了，都起吧。”
微微晃动着，终于船靠上码头后，萧阳身着一袭墨紫色的长袍走出来，淡淡的环视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和官吏。示意众人平身。
“些陛下——”
有些震耳欲聋的说话声齐刷刷响起。
百官磕头后，纷纷这才起身恭迎皇帝。
为首的一个约莫四十多岁上下，明显看着是领头的人快步就走到船坞旁边，“陛下，行宫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马车，饭食，微臣也都准备好了。”
萧阳点头，“辛苦你了。”
李舒忙道不敢，他是灵州城的县令，当初陛下在登基之后，将行宫选在这里建造他是惶恐的。
因为劳役就大概率会生民怨。
可是萧阳的做法后来和他想的又不同，虽然征了不少劳役，可是工钱也给了不少。
不像是先帝那样，青壮年服、役连饭食都不给吃饱，几乎萧阳这边征人都会发下来一些东西。
就算是不给银子。
也会给一些粮食代替。
那些人都吃的可拿，虽然劳役辛苦，可也不是白干，自然也不会有民怨。
“陛下，那您是先去衙门那边，还是直接去行宫。”李县令忙道。
萧阳回头。
看了一眼从船坞上还在被奴才搀扶着慢慢下船的嫔妾，淡淡，“今儿就不必了，先回行宫，关于科举的事情，明儿你再带着几个主考官过来见朕。”
李县令忙应是。
“娘娘气色倒是好的很。”
见着顾娴被奴才搀扶着下船，李才人苍白着脸，轻咳了几声，似笑非笑。
顾娴交代玉珠包好孩子，最近这江南有些冷了，可别冻着了。
闻言挑眉就看去。。
却骤见这李才人也不知怎么了。不过七八日的功夫没见，
对方居然比之前瘦了一圈。
脸色也特别的难看。
和鬼一样的发白。
特别的……诡异。
“李才人这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便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也该好好休息呀。”
翠竹当即扶着李才人，小心翼翼的也从船上下来，暗自就偷偷斜了一眼顾娴。
咬了牙。
眼里却有怨恨。
李才人淡淡，“是没休息好，我怀孕了，最近吐的厉害，娘娘也不是不知道。”说着摸摸肚子，、
顾娴一顿。
“倒是羡慕娘娘了，四皇子也这么健康。出生的时候也壮实的很，就是不知道我的儿子出生之后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