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哄孩子睡觉，我去冲奶粉。”说着把念念塞进舒童怀里，起身走向厨房。
我没听错吧？舒童回忆五秒前听到的话？
耳朵里像塞满黑色线团，缠缠绕绕穿进大脑，忍不住使劲晃晃脑袋。
“爸爸说的啥？”
舒童看着念念小声问，“爸爸说他想啥？儿子，是不是这句？”
“嗯嗯嗯。”念念就像听懂似得，点点头，双手鼓捣着。
“快进来，冲好了。”
一个黑影从厨房闪过，很快，卧室夜灯打开。
张震柯随手把奶瓶放在床头柜，跪在床边，给念念整理枕头，两拳就在枕头上捶出一个坑。
这小枕头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啥时候孩子才可以长大啊，忽然开始发愁，二人世界还没有过，每天还得带着大灯泡。
“快点！”
看着舒童和孩子还在沙发上坐着，站门口喊一声。
哪里是快点哄孩子，分明是快点练她。
没办法，舒童只能起身抱着孩子过来。
暗光中，男人黑眸盯着她，后背忍不住打颤。
张震柯就这么盯着她从身边挤过去。
啪......
“讨厌！”舒童转身睨着他。
张震柯没理她，直接关门，推着她往床边走。
舒童抱着孩子，跪在床上，往孩子的褥子上挪过去，念念头刚挨着枕头，手脚扑腾着要起来。
“快给他喂。”
手刚空下来，奶瓶就塞进她手里，没办法只能递过去。
孩子抱着奶瓶安静喝起来。
“上去！”
还没回神，整个人已经被他横着抱起放床上。
“孩子还醒着呢。”
舒童挣扎着想起身。
“一起哄。”
今天还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哄孩子，舒童不知道他唱的什么戏，只能往里面挪一挪。
孩子喝奶的时间，耳边已经传来低沉的嗓音。
“你哄他，我哄你。”
张震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莫名的冲动。
暗光中，念念盯着下降的奶瓶，喝的正起劲，脚丫子向上抬着，粉嫩的脚趾一张一合。
“他怎么还不睡？”
“嗯......”舒童也没办法，只能看着。
看着念念大眼睛睁的滴溜滴溜转，忍不住皱皱眉头。
“急死人！”
耳边冷不防就是一句。
最后一口刚见底，还没来得及放手，奶瓶就被妈妈拿走。
“嗯嗯......”小家伙还没来得及缓冲嘴巴的空虚，就被舒童搂怀里又是一顿吃。
总之，可真着急。
......
小家伙刚安静，隔壁却热起来......
.......
呼呲呼呲......
念念还在熟睡，双手举过头顶，嘴巴笑着。
一定梦到刚才有人给他整出个弟弟或妹妹吧。
......
“伺候的行不行？”
摸着她耳后湿漉漉的发，剐蹭过她鼻梁，热潮还未褪去......
“嗯。”
一晚上都被强迫看着他，忽近忽远，忽前忽后。
最后，全身瘫软，沉沉睡去。
......
舒童最喜欢夏天，因为夏天，思念会疯长。
夜晚，大城市的喧嚣并未停止。
远处，c城的护城河蜿蜒横穿整个城市，河堤的水草疯狂生长，顺着水流来回纠缠......
翌日。
被折腾的人还未醒，翻身的时候全身都在痛。
念念已经在爸爸的怀里扑腾着，盯着平底锅的煎蛋一阵吼吼。
看着盘子里两只温泉蛋，蛋黄隔着薄薄的蛋清晶莹透亮，这是他最爱吃的早餐。
片刻，看着舒童从房间走出，身子都在飘。
“干活的是我，你还累？”
张震柯抱着念念，手里端着刚煎好的鸡蛋，看着颤悠悠走出来的舒童，忍不住戏谑。
大早上被他这么一阵嘲讽，舒童直接捂脸对着墙。
“哑巴了？”
走过来肩膀碰一下她的肩，看她一动不动。
“昨晚可不是这样！”
男人的嗓音就像寺庙的钟声，由近及远，听得她脑瓜子嗡嗡。
舒童低头背对着他，挨着墙，弓着身子偷偷摸摸往洗手间摸去。
“呵呵。”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笑。
捧起冷水，拍拍脸，刚起的红完全没消退，反而愈发明显。
舒童想起昨晚，一遍又一遍看着他，就算被戏弄也不可以逃开他的眼神。
说要也不行！不要也不行！
暗光中，男人薄唇微张，就像一只饿狼，盯着脚下的小兽，随时准备着下口。
......
“磨蹭什么？赶紧出来吃饭。”
张震柯朝洗手间喊两声，心想着洗脸刷牙用这么久？
一定害羞的不敢出来。
到餐桌这段路可真长，舒童脚下像踩了粘鼠板，每走一步都听得到强力胶嘎吱嘎吱的响声。
“把鸡蛋吃了，要凉了。”
张震柯推过平盘，舒童用筷子夹住，咬一口。
鸡蛋煎的刚刚好，里内外焦，少许胡椒粉稍加点缀，吃起来也没那么腻。
看着她一脸囧样，再想想昨晚柔光下哀求的双眸，嘴角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
“今天不上班，想去哪里？去公园？”
难得有时间陪他们，张震柯决定还是带着娘俩出去透透气。
“要不要带上贝贝？”
舒童忽然提议。
“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张震柯很想问一下她和郝子言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妹相称，却非亲非故。
“我，欠他的。”
说完，舒童一阵沉默，用筷子沾着盘子的蛋液画着圆，平盘发出呲呲声响。
“钱吗？我帮你还。”
“人情债，我自己还吧。”
舒童想到上周，郝子言绝望的眼神，还有说过的那句话。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还？舒童不知道怎么还，内心才可以不内疚。
“他喜欢你？”
张震柯早就看出两个人不一样的情，只是不知道舒童逃避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帮过我。”
舒童急忙否认。
“那，我们不叫贝贝了，我们三个去。”
算了，还是不要惹事，这样对谁都好。
可是，她的为难都写在脸上......
白天，阴天，天气没那么热，植物园的人不多，这是一家三口唯一一次户外活动。
念念格外兴奋，一路上“papapapa”喊着。
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