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莽静静看着闸门外的宁云城。
半晌才突然点头道：“明白了，之前就怀疑你也是异人，看来跟你换脸换声音有关了，对不对？”
“又猜对了，又让你猜对了哈哈！”宁云城阴鸷的面容因为充斥着恨意，显得有些狰狞。
“你真是个让人意外的乡下人啊，关键是真的很聪明，咱们本来真可以做朋友的！”
李莽缓缓点头，他并不怀疑这话是真心的。
因为之前，程凝上门求诊，再到后来湖岛上玉简，程凝其实都透着友好。
不过，也仅此而已。
“既然你已经猜到大概了，那么该我问了。”
程凝靠近几步，目光灼灼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程凝就是我的？”
“你从医院逃走之后。”李莽淡淡道：“那时候确定的。”
“不可能！”宁云城激动道：“那时候我的身份，也只是宁云城的助理而已！”
李莽却摇头道：“宴会厅楼顶时，齐明国说出当年真相，你暴露了。”
“那时候的你，本该跟夏总一样是被控制的，可你却动了，动了一下手指！”
“再加上炼烟老人他们没见过你，以及你后来从医院逃走，其实不难猜测，你应该就是宁云城。”
“当然，最关键的是，宁云城当时应该出现在湖上山庄，可却没找到。”
宁云城错愕，突然怪异笑道：“原来如此……没有你的话，我真的早就报仇成功了，都是因为你，坏我好事！”
李莽闻言有些无奈，皱眉道：“已经栽了两茬人了，你还明白吗？害死你父母的，不是齐家，而是另有其人啊！”
“一派胡言，那不过是齐家的狡辩而已，我有自己的判断！”宁云城咆哮。
李莽掏掏耳朵道：“你的判断不靠谱，应该听我的。”
“凭什么？！”
“就凭……你是个精神病患者，而我是个大夫啊！遵医嘱懂不懂？”
宁云城猛然愣住，好一会才皱眉道：“有点道理……”
见状，门里的赵香楠和门外的曾倩倩，都有些傻眼，心道这样也行的吗？
这是什么奇怪沟通方式啊！
不过宁云城随即又咆哮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你接连坏我的计划，也该遭受惩罚！”
“毕竟，就算我不收拾你，螣蛇和刑氏的人也会出手，咱们算半个朋友，不如还是我亲自解决你的好！”
“……”李莽幽幽看着他道：“你神经病吧？好吧抱歉，你的确是。”
“螣蛇的人连栽两次跟头，我不信他们还敢轻举妄动，再来，我就再让他们有来无回！”
“至于刑氏，我倒是更期待他们啊！”
“话说你既然也是异人，为啥还要找螣蛇帮忙？”
宁云城怪异的笑着，指了指闸门道；“你觉得呢？”
李莽微怔随即恍然道：“明白了，你没有武者搭档？”
“宾果！”宁云城笑的狰狞，“所以，给你个机会，成为我的武者随从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莽淡定摇头：“一个精神病患者，就不要对主治医生乱提要求了，门也没有！”
“那你就去死！”这种状态下的宁云城，完全没有程凝讨喜有风度，更多的是充满恨意的癫狂。
李莽却完全不慌，摇头道：“且不说你能不能杀了我，就算能，你真敢动手？”
“杀了我，就没人能帮你治病了，你肯定是受到困扰的对不对？所以，你不可能真想杀我啊！”
宁云城气的咬牙切齿，他讨厌李莽此刻的精明，几乎看穿了一切。
实际上也说对了，他的确受到精神病的困扰，也真的指望着李莽帮他治好。
李莽瞧着他的反应，才终于确定，这家伙来的目的，竟然是想拉拢自己入伙？
果然，精神病人都很天真啊！
“你会答应我的。”宁云城却突然古怪笑道：“毕竟，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制造的这个机会！”
“怎么个意思？！”李莽闻言有点不踏实，挑眉反问。
宁云城却怪笑着指指曾倩倩，又指了指外面道：“猜猜看，我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见面呢？”
“地牢密室不过是困住你，可我有的是其他办法制造类似环境啊，为什么非得是这里，非得是现在呢？”
看着他不怀好意盯向曾倩倩的目光，连赵香楠也有些猜到了，不由得抓紧李莽的手臂。
李莽轻轻拍拍她，冷漠摇头道：“拿曾倩倩威胁我吗？那你打错算盘了。”
“我跟她早就再无瓜葛，她恨不得我死，还帮你设圈套，你觉得我会在意她？”
曾倩倩才反应过来不太对，惊慌的想要后退。
可就在这时，宁云城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音节，曾倩倩闻声直接摔倒在地，整个人痛苦的喊叫出声。
痛呼声在地牢里回荡，让原本阴森的地牢密室，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赵香楠更是听的心惊肉跳，吓的更靠近了李莽。
李莽顾不上彼此靠近的旖旎，冷冷看着宁云城，面色微沉。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
宁云城怪笑道：“你以为我只是会易容改变声音？不不不，大错特错！”
说着话，宁云城的身形在昏暗灯光下突然颤抖起来，随即身形和面容，竟然直接开始痛苦的变化起来！
硬生生在几分钟之内，他竟然直接变成程凝的面容模样！
“李大夫，这才是我的能力啊，够不够让你当随从的？”宁云城的阴鸷癫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绅士风度的温和笑意！
赵香楠惊骇的捂住嘴，李莽也有些震惊。
这混蛋，竟然完全变成了程凝，不但是身形容貌声音，甚至连气血也被改变了！
不对，只有五脏气血没变，但是也几乎是完全的两个人了！
这特么哪是易容术，完全就是变身术啊！
“李莽，这……”赵香楠已经吓傻了，这只在电视上才有的场景，直接摧毁了她的世界观，实在太过骇人了。
李莽眯眼沉默着，好一会才吐口气道：“西医叫多重人格……也叫分离性人格障碍，中医上称为分魂症。”
赵香楠更加惊讶，没想到这竟然是病症。
李莽却接着道：“所以，你的异术竟然跟病有关？”
“没错，没错哈哈！”程凝再度变幻，又成了宁云城的模样，“又一次让你猜对了啊！”
“这就是我的异术，谁能想到，从逃亡之后就开始折磨我的多重人格，最后竟然成为了这样神奇的能力呢？！”
李莽也颇觉得神奇，目光闪动着，瞥了眼痛苦蜷缩的曾倩倩道：“应该，不止于此吧 ？”
“当然！”宁云城恢复原样，怪异笑道：“只是能改变身份的话，实在很没用啊！”
“幸好，这个我的状态下，还掌握着足以杀人的声音！”
说着话，他猛然又发出个短促的音节。
李莽只感觉嗡的一下，仿佛这声音像是一柄重锤，直接吹向了脑海。
他刹那恍惚，却见身旁的赵香楠，俏脸瞬间惨白，竟然直接要软倒。
慌忙抱住她，李莽赶紧检查，发现她只是被冲击昏迷了，这才稍微放心。
帮她注入些阳泉气，犹豫了下，却没去唤醒她。
“宁云城，我劝你善良！”放好赵香楠，转回身的李莽面色阴沉：“再胡来，我弄死你！”
宁云城表情滞了下，撇嘴道：“别动怒，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的武者随从而已！”
“只要你答应，我绝不伤害她们，也不会伤害你其他同学！”
“成为我的随从吧，跟我一起杀向齐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