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管怜思满目希冀地看着姜也，希冀的目光下又透着小心翼翼。
她虽然存在了上千年了，但也正因为存在了上千年，她便更能比寻常灵体感受地清晰：
大人是个很厉害很厉害、厉害到她望尘莫及，一个天一个地的存在！
这样的大人物，她又拿不出可以交易的，便未必能得到应允。
只是，即便最后真的不能，她也还是想尽力一试！
为管长生一试。
“不。”
姜也摇头。
拒绝了。
瞬间，管怜思眼中的希冀光彩便黯淡了下去。
尽管她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真的听到时她也还是难免失落。
但她没放弃，她就望着姜也再次要请求。
可没等她开口，姜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了：“他的眼睛不用你来当。”
“我会替他恢复。”
大人替管长生恢复？
管怜思本来心里都已经绝望了，只是还想再挣扎下。
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她双目顿时就睁圆了。
她眼中，满是惊诧和不敢相信。
“大、大人您……”她张口，想问姜也是不是认真的。
毕竟像她这样的存在，寻常而言绝不会轻易去帮一个普通人。
除非两者之间存在关系。
可她并没有感应到管长生与大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而对比于管怜思的惊诧甚至是不敢相信，水友们就轻松多了。
弹幕上：
【呼！关键时刻还得是主播啊！我就知道主播肯定会出手的！】
【哈哈看管怜思小姐姐的眼神！她肯定是心里很震惊很不敢相信吧？不过安啦，我们主播可是最好最好的了！主播都亲口说了的事，就绝不会有假！】
【害，我刚听到主播说不时，心里还有点错愕来着，想着应该是我听错了，哪知道主播居然是还有话没说完啊！就说，主播下次说话可不可以一次性说完？{狗头}轻喷哈。】
【哈哈哈不喷你！我刚也愣了下，不过其实很不应该的，毕竟主播又不是圣人，咱们也不能对主播道恩绑架啊！要相信主播，主播说不的时候肯定有原因的！】
【这倒是，不过有主播出手那就很好了，管小哥的眼睛肯定能恢复！但就是……唉，不希望管怜思小姐姐消散啊，她真的很好。】
【同不想。】
【……】
一派轻松诙谐。
但管怜思没去看，她满眼都还望着姜也。
姜也就朝她道了句：“若他是天生盲人，亦或是因自己之故而变成的盲人，我自然不会帮他，但他不是。”
“他不是天生的盲人，亦不是因自己之故而变成的盲人，他是被小人所迫害。”
“既是被小人迫害而成的盲人，又抽中了我的福袋，此事我自然会管，替他夺回光明。”
唰——
一番话听完，管怜思简直惊呆了！
她跟在管长生身边有三年多了，可她从来没发现管长生变成盲人竟然是人为！
但仔细想想也正常。
这三年多里，管长生因为变成了盲人而无法再继续跳舞，便整天把自己关在家中，很少有外出的时候。
即便外出，也从不去靠近和舞蹈有关的事。
想到这，管怜思便回头朝管长生看了去，心中惊愕顿时被怜惜所替代。
她心疼他的遭遇。
一直都是。
眼下在知道他还是被小人所迫害才变成盲人的后，她心里便更替他心疼了。
如果不是那小人迫害，这三年多的时光——
以他在舞蹈上的天赋及刻苦，他一定早就发光发亮了！
“是谁？”
管怜思回头看向姜也，眼中浮现出怒意来，只声音依旧很轻柔：“大人，那个迫害他、使得他变成盲人的小人，是谁？”
“管长生引我为知音，我亦引他为知己，他既是被小人迫害才有如今，我便绝不会坐视不理！”
“还请大人告诉我那小人是谁，我要为管长生报仇！”
话落，她朝姜也拜了拜。
心中已怒意横生。
弹幕上也差不多，在短暂的惊愕过后瞬间爆发！
一片骂声，恨不得把那小人拉出来弄死！
尼玛的，他们刚开始看到管小哥的时候就替他可惜呢，没想到管小哥的眼睛居然是被小人给弄瞎的！
这就太恶心了！
“先看。”姜也并未回答她，而是朝她眼前抬手一挥。
下一瞬，巨型透明屏幕就在她眼前播放起了回放。
率先出现的画面，是管长生在一个很大的舞台上独自跳舞。
台下没有人，而且亮着灯，显然是大晚上。
但管长生跳舞的舞台背后上方却拉了一道巨大横幅。
横幅上清楚地写着：某某舞蹈学院元旦晚会。
元旦晚会！
看到这四个字，管怜思和水友们都睁大了眼睛，心里登时紧张了起来。
因为——
管长生就是在元旦晚会的时候，在舞台上跳舞被舞台上空掉落下来的尖锐碎片给戳瞎了双眼！
只是……
元旦晚会为什么没有人？
抱着这样的疑惑，所有人继续往下看：
画面上，管长生舞姿优美、宛若古人再现般地忘我跳着舞。
他跳的正是《海上生明月》。
只不过，他眼下并不是在表演，而是在练习。
在跳了没一会儿后他就停了下来，然后低头拿起边上的手机看了看，似乎是在比对自己有没有跳好、哪里还有瑕疵。
比对过后，他又继续起舞。
管长生虽然是个男的，《海上生明月》这样的古典舞又一向以柔美为主，但柔美出现在他身上，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娘。
反而，所有人都看入迷了进去。
看着他，看着他在舞台上翩跹起舞，仿佛古人再现、古舞曲再现般，他们心里便忍不住惊艳。
很棒！
确实跳得很好啊！
最重要的是，画面中这个时候的管长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啊！
这么年轻就能跳得这么好，如果后来没有失明……
想到这，水友们和管怜思心里都忍不住为之一揪。
可惜！
舞曲已经逐渐进入了尾声。
管长生的舞姿开始变换，从一开始的轻柔舒缓变为了急促，像是在思念，又像是在怨着谁。
这是《海上生明月》这支舞曲所要表达出的意境。
管长生反复地跳着最后这一段，越跳，他对最后一段的理解就越深，舞姿也越来越引人入迷。
终于，他在凄美倒地、朝着远处遥遥一望后，舞曲结束了。
“啪啪啪——！”
舞曲结束的同一瞬，舞台下传来了鼓掌声。